是你口中的死路……你願意和我一起麼?”

水靈徊立即毫不猶豫的點頭。

秦長歌遙遙看著素玄攙起水靈徊,那少女帶著淚水的眼眸明亮如星,對著白衣瀟灑伸手相挽的男子破顏微笑,她的喜悅如此直接而簡單,水晶墜落玉盤的清脆響亮,漫野崩落的廢墟里,因此生出絢爛的花。

“只要能和你一起,哪怕是共死。”

秦長歌微笑嘆息,身側,蕭玦的語聲低低響在她耳邊。

秦長歌回身,看他。

她的目光亦如開在暴風中的一朵花,美得收斂而沉靜的花。

“世間有情人皆是如此。”

將水靈徊帶下崖頂的素玄一直很沉默,他一手拉著一個女子,直奔谷口。

水靈徊不再哭泣,她對著秦長歌因奔跑而披散的長髮,以及破損的高領露出來的頸項看了看,確認了她的女子身,卻也沒有不分時機的追問她的身份,這個一直很囂張跋扈的女孩子,似乎在被棄的那一刻,突然飛快的成熟了。

猗蘭佔地廣闊,不過以幾人腳程來計,也不過須臾的距離,不多時幾人在谷口前方停住腳,饒是已有心理準備,也不禁倒抽一口氣。

原先谷口處是一截崖壁,形成天然豁口,再以藤蔓和陣法遮擋,如今崖壁斷裂,直直橫倒堵在谷口,那些茂密的藤蔓被巨石壓碎,在碎石間蜿蜒的露出來,宛如猗蘭之山流出的眼淚。

素玄看著這轉瞬間便一片狼藉的廢墟,皺眉道:“縱然猗蘭谷機關總控,但人力所制的機關終究有限,怎麼會連山體都摧毀?”

秦長歌淡淡道:“這是一個連環陣,地下地勢一定有異,並且不知道埋填了多少火藥,以一定線路機關連線,總機關被毀後被依次觸發,所以崩塌是一段段來的,並沒有同時發生。”

她仔細仰望著前方——無數碎石顫顫巍巍的以各種造型堆積在一起,隱約有縫隙可以穿過,但是那些互相關聯的碎石都在搖搖欲墜,輕易一碰只怕就會發生多米諾骨牌的連鎖反應,如果想從那些碎石間鑽過去,那麼誰也不能保證會不會無意中觸及某塊不起眼的小石頭,而導致被小石頭那個支點支撐著的某塊巨石當頭砸下。

在那種亂石嶙峋的環境中行走,輕易便可以再次邂逅一場山崩,還是正面迎上的那種。

這三人卻彷彿沒看見即將面臨的險境,頭也不回的向前,素玄揮開水靈徊欲待阻攔的手,一馬當先,他輕功提到極致,當真輕盈如羽,一飄就飄上了石山。

剛走了兩步,便聽得極其輕微的“咚”一聲。

秦長歌立即大叫,“退!退!”

素玄早已抽身便退,剎那間嘩啦啦石塊傾頹,頂端一塊萬斤巨石轟隆隆的滾壓而下,直直向這素玄頭顱,巨石同時壓得無數尖銳石塊四散飛迸,撲頭打臉鋪天蓋地千百柄利劍般惡狠狠的扎過來,因為速度過快,有的石塊已經在半空中發出鬼哭般的尖嘯,素玄瞬間已被石雨籠罩,水靈徊捂著嘴,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

尖叫聲裡,素玄倒退如電,一瀉數丈,他沒有選擇向下逃竄,而是半空中扭身飛步,腳踩亂石步步登高,硬生生將自己拔高數丈,這才躲過了雷霆閃電一般下襲的亂石雨。

他落下地時,白衣也成了灰衣。石山瞬間重新排列,比剛才看來更逼仄陡峭。

秦長歌奔上前上上下下拉著他檢視,水靈徊已經開始抽噎。

素玄若無其事的搖搖手,也不看秦長歌和蕭玦,卻突然問水靈徊:“水姑娘,前方危險,你還是不要去了吧?”

水靈徊驚魂初定默默流淚,連素玄的話都沒聽見。

她先前從奔向谷口開始,就一直在沉思,似乎在考慮什麼,又似乎在為難猶豫,剛才素玄這一番歷險,嚇得魂都掉了幾分,眼見石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