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龍的“生意”作得很大,需要他打通關節,聯絡感情的地方實在太多。與人打交道,以他的經驗之談,男人中有不愛錢的;只要是身體正常,他還沒有見過男人不好色的。說有的男人家有嬌妻,在外坐懷不亂,獨龍認為那是扯淡。

獨龍根據他對客人的瞭解,安排不同性格、特點的女郎陪伴。有的客人開始還裝模作樣,半推半就;一旦和獨龍熟了,來的次數多了,不是點名要誰誰誰,就是要獨龍給他換換口味。不管是誰,只要是男人來到山莊,他屢試不爽,沒有不被他拿下的。

有美人開道,下一次要談的交易就爽快多了。用美人、金錢廣交朋友,獨龍的關係網越張越大,生意也更加好做。

獨龍開始走私原油,還小打小鬧,後來改用萬噸級的遠洋輪。

汽車、香菸、鋼材也是如此,從無到有,從小到大,甚至有時還公開在海關的眼皮下進進出出……驚人的暴利滾滾而來,獨龍還嫌不夠,他開始染指海洛英。

時間到了,獨龍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辦。

獨龍穿好衣服,來到宴會廳的一個雅間。房間裡的茶水、酒菜按他的要求,早已備好。他又看了看左右兩個房間,他的幾個貼身保鏢帶著刀、棍也到位了。獨龍沒什麼文化,從小混跡於茶樓酒肆,聽了一腦袋的評書。什麼東周列國、三國、水滸……在他心裡記得滾瓜爛熟。今天他就要學學西楚霸王,擺一個“鴻門宴”。

獨龍神情嚴肅地問手下:“人來了?”

“來了,在外面候著呢!”

“就他一人?”

“他沒帶人來!”

“有種,請他來!”

蝦子不知道大哥獨龍為什麼找他,而且找得這麼急,說見就見。他原來在獨龍那兒坐過第二把交椅,獨龍的手下,大多他都認識。今天來的人都是陌生面孔,不由分說,拉著他就上了車。蝦子平時對原來的兄弟也很仗義,手裡有了錢,誰要有個急用,他就萬二八千地給,也不要人還。兄弟們有個啥事託他,只要他辦得到,也從不推辭。獨龍手下的兄弟們都敬重他。到了海角山莊,兩個身材高大的人把他夾在中間,進了大廳也不離他左右。這種反常的舉動,蝦子感到有些意外。再一想,獨龍是自己結拜大哥,多年一起在江湖上闖蕩,畢竟是生死與共的兄弟,自己沒有做對不起他的事情,他沒有理由反目。情急之中,蝦子看見一個他熟悉的兄弟出現在大廳。他正想問他點什麼,那人卻彷彿不認識他似的,悄悄對他做了一個“要出事”的眼色,跟即離去。

蝦子心裡一驚,不清楚將出什麼事?為了穩定情緒,他點燃了煙。剛吸了幾口,又把煙扔掉,他心裡實在有些不安。

就在蝦子忐忑不安時,有人出來,把他帶進雅間。

獨龍看見蝦子,滿臉是笑地迎上前來。

“我的兄弟,你想死我了!”

“大哥,你這麼請我,我怎麼想也覺得彆扭……”

“沒什麼好奇怪的,我是怕你不來,就吩咐他們務必請到。要是有什麼不周到的,我這裡向你陪罪了!”

“不敢當!”蝦子聽獨龍這麼一說,心裡釋然。獨龍是個粗人,不拘禮節,也許正如他說的那樣,手下的人只顧請到他,忘了必要的禮數。他坐到獨龍的右邊,端起早已倒滿的一杯酒:“大哥,我敬你!”

“別動,這杯酒應該我先敬你!你南來北往,我們快半年沒見面了吧?”

“唔,差不多。”

“兄弟,咱們兄弟一場,近來總是分多合少!我敬你第一杯!”

獨龍幹了酒,他又把酒倒滿。

“這第二杯,我現在事情幹大了,身邊能幹事的人不多。兄弟,你回來,幫我料理!我還是當年那句話,有福同享,有難同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