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轟然應是。

他們都是武人,向來嗜好喝酒,一年到頭,可以沒有肉,卻不能少了酒。

如今一路上辛辛苦苦,又得緊張主子的安全,肚子裡的饞蟲早就開始翻江倒海了。

許薇姝收拾好東西,她見方容有點兒胃口不開,就煮了點兒瘦肉粥。

叫上袁琦,三個人坐下慢慢喝。

方容如今都養成了習慣,但凡是許薇姝端給他的食物,哪怕平日裡並不愛吃,也老覺得十分香甜,口水橫流。

弄得許姑娘只覺得,這公子哥不挑食,好餵養的很,不知怎麼,膳房那邊老有人說他不好伺候。

正吃飯,驛站外面又有人來,是一對年輕夫婦,像是新婚不久,還恩愛甜蜜。

男的那位,始終扶著女子的手,牽著她走路,婦人到似是很害羞,一直低著頭,還戴了面紗。

這驛站往日也招待行路人,而且那些行商們還是這些衙役的主要經濟來源。

不過今天有貴人在,他們可不敢隨便留人。

幾個侍衛也都支稜起耳朵。

許薇姝看到有個年輕的侍衛,端著碗坐在他們這一桌前面,正好護住方容,就是讓袁琦白了一眼,也堅決不肯挪動地方,很是盡忠職守。

“走開,走開,趕緊走。”

侍衛們沒動,手不離刀,一個衙役推搡了幾下,那男子臉上略帶了愁容,掏出一錠銀子就往衙役手裡塞:“這位差大哥,天色晚了,我們夫妻不小心錯過宿頭,我也就罷了,皮糙肉厚不怕凍,可我妻子體弱。露宿荒野一定會受風著涼,還請差大哥行個方便……”

衙役先是不允,許薇姝看了方容一眼。方容就低聲和身邊一侍衛說了幾句話。

侍衛就走過去道:“偏房分他們一間也無妨,只是晚上不許隨便走動,否則出了事,可別管我們沒事先提醒。”

那男子立時千恩萬謝。

衙役多賺了銀子,還能多賺點兒酒菜錢,卻也高興。

方容也不是什麼霸道人,既然人都留下。便請他們夫妻一塊兒坐過來用飯。

那對夫婦推辭不了,只好後者臉皮坐到了旁邊。

他們顯然也知道,能讓衙役如此奉承的。肯定不是一般人,說不得是大官,不免有些拘謹。

方容這人,卻一向是最擅長和人打交道。且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與世上大部分型別的人打成一片。

也就幾句話的工夫,那男子便與方容交換姓名。

他說自己以前是明州一走街串巷,做點兒小本生意的商人,現在帶著新婚妻子回孃家,這才路過。

方容就藉機問了兩句,明州都有什麼新鮮事,那男子談興上來,雜七雜八地說了一堆。反正許薇姝沒從裡面聽出什麼有建設性的東西,只是方容好像聽得很是認真。

不過。明州最近有件兒新鮮事。

說起來,還和許薇姝有那麼一丁點兒的關係。

江南施家有一個旁支的千金,上個月落水,忽然得了失心瘋,終日鬧騰,非要和她未婚夫解除婚約,還說要去天教做出家道人。

那怎麼了得,他們家雖說只是施家的旁支,卻也是本地有頭有臉的人家,家裡給女兒訂下的未婚夫,更是一時俊傑,當地赫赫有名的才子,考取科舉是必然的事兒,那千金的閨中密友們,不知有多羨慕她。

“施家為此都快急瘋了,重金禮聘道家佛家的高人去給她治,可那姑娘見到道家的人,非要纏著對方出家去,簡直讓人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許薇姝聽了也有些詫異,沒想到自己孃家還會出這種新鮮事。不過,目前來說好像和他們沒關係,也就沒多追問。

吃過飯,那夫婦兩個便回了房間休息。

方容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