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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這傢伙那一張嘴,把死人說活了也不是不可能,連自己有時候都很難把他當對手看待。

只要一想到,這樣一個人,手下還握有高哲那般陰險毒辣的謀士,哪怕所有御醫都說他活不長了,高傷還是覺得,這人會是個巨大的威脅。

說了會兒話,送走了一眾才子,高傷咳嗽了聲,剛想開口道——若是安王爺沒別的吩咐,他就告辭,便看見方容站起身,拖曳著長袍,向許薇姝走過去。

一句話噎住,高傷咬咬牙,跟著過去。然後就眼睜睜看著那人特別自然地把披風取下來,罩在姝娘細瘦的肩膀上:“怎麼出門也不多穿件衣裳,秋寒露重,小心著涼。”

他的聲音也極溫和。

許薇姝笑了,站起來行了個禮,:“謝王爺。”又衝高傷道:“高將軍近來可好?”

高傷猛地低頭,訥訥半晌,才支吾了聲:“……好。”

“別的到沒什麼,就是有點兒忙。”方容慢慢在椅子上坐下,姝娘給他倒了杯茶,他就端起來喝了一口,才嘆道,“江南的案子,陛下交給我處理,即便還有兩位叔父協助,這兩日也忙得焦頭爛額,連陪你出遊都顧不上。”

方容眨眨眼,做出一副惋惜的表情,“我聽說英國公這陣子有意替許公子請封世子,正替他謀求江南的空缺,若是這樁案子處理完,說不定真能有缺,姝娘要想幫忙,我還能給他舉薦兩個江南那邊來的幕僚。”

話雖委婉,聽在別人耳朵裡,就和直接告訴許薇姝,他能幫許茂竹謀一個缺,不用等科舉取士結束,何等的理直氣壯!

高傷:“……”

別說高將軍,就是許薇姝,也從他的語氣裡聽出那麼一點兒洋洋得意。

明知道許薇姝和許茂竹的關係不怎麼樣,還說這種話,明顯是為了逗弄這位高將軍。

深吸了口氣,她把那些雜七雜八沒用的東西拋開,第一時間捕捉到最有用的資訊——江南的案子是方容全權負責,忠王和義王只是協辦,忠王好歹派了高傷過來,義王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許靜巖可能犯蠢了,涉入其中。

案子其實和許薇姝無關,但江南一動,就說不得影響到施家,而且,她那個便宜爹許靜嵐,在江南埋下很多伏筆,萬一牽出來不是鬧著玩的。

還有一個看著並不傻,但總部做聰明事的叔父。

許薇姝本身,很有心幫國公府從即將抄家滅門的處境解脫,問題是她越來越覺得,她除非馬上能謀朝篡位成功,要不然,國公府絕對洗不乾淨,裡面隱藏的問題,隨便有哪個爆發,就是天大的災難。

如果因為許靜嵐涉入江南的那點兒貪汙弊案被抄了家,好像還是最好的結果,反正法不責眾,最多現在的英國公府讓人當軟柿子挑出來捏一捏。

一時間,她都不知道該不該管這樁閒事了。

方容喝了茶,順手還給滿眼好奇的阿生遞了盤點心,也不顧忌許薇姝在,就對高傷道:“江南的案子不難審,證據都是齊全的,人證物證都到了陛下眼前,現在的問題是,要辦到什麼程度。”

朝中權貴向江南伸手,截留稅銀,那都是經年累月的事兒,不知道多少人牽扯了進去,這案子不辦不行,再不辦,朝廷庫房裡都要空得跑老鼠,軍費拿不出來,和延國那邊衝突頻發,皇帝不安心,可真要嚴辦,從上到下得有多少人丟官棄爵,抄家滅族才算了事?這個度,不好把握。

一連數日,好些位高權重的官員稱病,明顯是不想沾手這種麻煩。

就說忠王和義王兩個,面對這事兒,也是退避三舍,根本連碰都不樂意碰。

皇帝把差事直接交給方容,只讓他們協辦,除了防著這倆兒子做錯事,恐怕其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