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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踏實的形體感,未嘗不是中畫發展的一條新路。
此外各幅都能表示作者觀察敏銳,筆法堅實,清新之氣,撲人眉宇;覽者自知,茲不一一分析。中華書局特為刊印出版。寫此短論,聊當介紹。
宗白華
二十四年五月八日於南京
“以中國紙筆寫肖像,落墨不多,全以墨彩分明暗凹凸;以西畫的立體實感含詠於中畫的水暈墨章中,質實而空靈,別開生面。”(宗白華語)
孫多慈是在宗白華處讀到這篇序文的,看到“孫多慈女士天資敏悟,好學不倦,是真能以藝術為生命為靈魂者”,她有些感動,也有些不安。抬起眼,她非常感激地看著宗白華,想說什麼,但沒有說出口。
宗白華笑笑地問,“怎麼,不滿意?”
“不是,我想起小時候的事了。有一次經過安慶小南門教授家老宅子,父親就向我介紹,說教授如何如何了得。當時就覺得教授是天上的星月,可望而不可即。沒想到十多年後,教授會為我的畫集作序。我,真的非常感謝。”
1935年中華書局出版的《孫多慈描集》,對於安徽安慶,意義更非同一般。安慶才女的素描集,清新之氣,撲人眉宇;安慶美學大師的序,溢美之意,躍然紙上。宗白華出生於安慶,孫多慈也出生於安慶。在國立中央大學,宗白華還是孫多慈“美學”課的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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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蔣碧微:我容不了她(1)
十五、 蔣碧微:我容不了她
如果說徐悲鴻之前與孫多慈的關係,師生之情多於戀人之情,那麼在1935年的這個春天,肯定有了質的變化,戀人之情遠遠勝於師生之情。這時候的孫多慈,面臨從國立中央大學藝術專修科畢業,他們之間的師生關係,也將就此畫上終止符,那麼剩下來的,就只能有戀人之情了。
但1935年春天的徐悲鴻,並沒有嚐到多少與孫多慈相戀相愛的幸福,相反,他的整個生活,隨這種戀情的深入,被夫人蔣碧微無休無止糾纏,始終處在焦躁和煩惱之中。
蔣碧微只有一個理由:我的眼中容不了她,我的耳中容不了她,我的心中容不了她。
4月19日晚,傅厚崗6號危巢,家庭之間的口水大戰再次爆發。徐悲鴻一氣之下,又收拾簡單行李,連夜從家中離開。夜色中,危巢豪華依舊,氣派依舊,但骨子裡,已經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徐悲鴻幾乎帶著訣別的神情望著它,眼中一片模糊。
少女時代的蔣碧微。
次日上午10時,徐悲鴻來到上海中華書局。不容舒新城發話,他就將去年夏末回南京後,因與孫多慈相交,引出蔣碧微過激甚至變態的猜疑,夫妻間一次又一次撕破臉的爭吵,每次爭吵又給雙方尤其給自己帶來更大的痛苦,一一向舒新城傾訴出來。徐悲鴻並不是個說話很碎的人,但這次將近兩個小時的長談,基本都是他一個人在獨自訴說。到末了,他長長吐一口氣,“新城兄,你幫我拿個主意,這種日子,我該如何了斷才是個頭?”
舒新城只能以常理相勸,但他知道,這種“常理”,對於徐悲鴻,沒有任何作用。末了,他從書架上抽出一本《鄧肯女士自傳》,勸徐悲鴻回去認真讀讀,“你們倆都是藝術大家,有許多相通之處,讀之後,或許能從中找到一絲安慰。”
愛莎多娜?鄧肯是著名的舞蹈家,1927年9月14日,她在尼斯(Nice)因車禍而慘死。早幾年,鄧肯就有寫自傳的念頭,但直到1927年夏才最後完成。自傳完成了,生命也結束了。鄧肯一生,始終無法權衡愛情和藝術的天平,時而傾向前者,時而傾向後者,她的命運也隨之沉浮。“時代變遷了,一切思想都發生大的改革,因此我想有自由精神的女子,都不能承受以往婚姻制度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