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馨在院子裡轉了轉,她很喜歡這裡,聽舅舅說,白映南和田鐵軍結婚之後,姥爺把這個院子騰出來,給小兩口住。

這個院子,承載著她媽好幾年的或喜或悲的時光,田馨摸著院子的每一處角落,這些都是舊時的印記。

現在,田馨回來了。

既然這兩處房產都是留給她的,田馨也沒再客氣,蘇蔚冬騎車回去取證件,房產局就在附近。房產證很簡單,就是一張薄薄的紙,辦過戶手續需要本人到場,然後把證件準備齊全。

這兩處房產的證件都是近幾年新辦的,到了房產局,白映元闡明經過,雙方同意,田馨繳納了房子的契稅,在工作人員的協助下,田馨拿到了嶄新的房產證,戶口一欄寫著她的大名。

臨走前,田馨聽見工作人員嘟囔:「真有錢,一下子過戶兩套房子。」

另外一個接:「可不是嗎?一看就不是普通家庭,我們家還擠在二十多平的房子呢。」

田馨沒吱聲,捏緊了手中的房產證。

現如今,無論是那個城市,住房問題都是大問題。

老百姓還是老思想:等國家建房、等單位分房,人多房子少,一排就是七八年。

不少老百姓都是蝸居著的狀態,三代人同住一個小單間的也有。

在今年夏天,政府公佈一項政策,說是要興建商品住宅,找了南方幾個試點城市,號稱以成本價向廣大居民銷售。

成本價也得花錢呀,願意買的人寥寥無幾,端鐵飯碗的,還是把希望寄託在單位分房上面。

田馨在報紙上見過相關報導,明晃晃的黑字寫的清楚,住房要走商品化的道路。

商品,自然跟米麵糧油一樣,根據市場的情況,自掏腰包購買。

談到這一點,白映元發表了自己的看法:「這是大勢所趨,現在這種單位分房的情況不會持續太多年,最後還得自己花錢買房子。」

白映元又道:「想在大城市立足,哪朝哪代都不容易,詩魔白居易當年也發出過長安米貴,居大不易的感慨,就說魯迅先生,也是三十九歲才在北平買房。」

房子是家,是幸福和安全感,有了房,日子才能安逸富足。

田馨很幸運,能夠在首都有自己的房子住。

從房產局出來,田馨回了院子,和蘇蔚冬商量,有時間把院子好好拾掇一下。

住處多也有煩惱,之前的房租了一年,現在才住了三個多月,搬走太虧了。

其實田馨不太喜歡那邊的環境,人多是非也多,環境嘈雜,時常聽見吵架拌嘴,之前還有鄰居過來挑撥離間,跟她說金秋芳的壞話,目的就是想取代金秋芳做枕頭生意。

當然,好人也不少,除了金秋芳,還有幾家嬸子大姐都很實在,下雪時,順帶著把田馨院前的積雪掃乾淨,平時熱心愛幫忙。

要是沒對比還不覺得,這麼一比,還是西邊這個院子更好,又大有寬敞,坐北朝南,每天的陽光充足,離學校也近,要是下午沒課,田馨回來睡都行。

田馨感慨:「那邊好不容易收拾乾淨,這麼折騰著,還得花錢。」

蘇蔚冬:「這些都是小錢,住的舒服更要緊,我們單位最近要發一些票據,拿回來你看著添置東西。」

先收拾吧,無論住或者不住,這房子都得歸置出來,不能帶著蜘蛛網和灰塵。

回到租房那,田馨去了隔壁金秋芳家一趟,金秋芳正在屋裡踩縫紉機,笑道:「田馨,你找到舅舅了,我還沒恭喜你呢。」

都在附近住著,有點什麼風聲都知道,衚衕裡傳遍了,大學生田馨,是那家四合院男人的外甥女。

四合院男人,是衚衕人對白映元的稱呼。

那家四合院常年上著鎖,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