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副表情,她買來的侍婢逃走,她不該一臉的氣急敗壞才對嗎?

可是莫離隨即便反手狠狠給了我一耳光,“死丫頭,怎麼可以不說一聲就消失得無影無蹤!”說這話時,她眼中竟隱隱有淚光。

我更是吃驚,看她的表情,是那樣深切真實的擔憂,沒有一絲做作,可是我只是一個婢女而已不是嗎?她為何會對我的事如此擔憂?難道說香寶的身份竟還有待調查?嗚,果然老天爺是在懲罰我太懶,才會給我出如此困難的謎題啊!

“別動她,她受傷了。”文種搖了搖手中的羽扇走到床邊。

看到他我就有一種無力感,可是我卻想起了另一個人。范蠡,他沒有來嗎?

“范蠡沒有來。”又是那種洞悉一切的討厭眼神,文種笑得像只黃鼠狼。

我撇開眼沒有去看那讓我倍感壓力的眼睛。

“喲,我們小香包變大美人兒了!”文種忽然似有些驚訝地開口。

我沒有理會他,被他嘲笑多了,我已經免疫了。

“怎麼受的傷?”莫離注意到我背後的傷,嗓音略略有些顫抖。

傷?我忙想起了衛琴,一陣緊張,差點忘記重傷的他!抬眼四顧,他卻不知什麼時候又溜得無影無蹤了。可是他的傷……

我不禁隱隱有些擔心。

見我只是皺眉不開口,莫離便也不再追問,只是低垂著頭,半晌,有什麼液體打落在我手背上,她在哭?

唉,美人梨花帶雨的模樣果然還是比較漂亮啊,我亂沒良心地胡思亂想。

“一發現你失蹤,莫離就匆匆來找我幫忙全城搜尋,這些天,她可真的是擔心得緊吶!”輕輕地不著痕跡地將莫離帶入懷中,文種微笑著道。

我垂下眼簾,做出一副知錯的懺悔模樣。

那一晚,莫離就將我帶回了留君醉,文種找來城裡最好的大夫幫我治療。

我還真是有一點受寵若驚的感覺呢,想也是,這樣一個婢女受到如此禮遇,不驚也難啊。

衛琴後來很久都沒有來找我,他大概也正躲在什麼地方養傷吧,不由自主地,我還是有些為他擔心,怕他傷重無人照料,更怕他被鬥獸場的人逮到。

足足過了一個多月,我的傷才漸漸開始好轉,每回都是莫離小姐親自給我上藥,聽她說,經過一番細心調治,傷口結痂脫落之後便不會留下一點疤痕。

謊言

足足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本來我是該感覺無聊才會比較正常,但這些日子卻真是把那些自我穿越時空後快被累死的懶蟲再度養肥了。

但懶則懶矣,面對如此嚴峻的形勢,我卻也不得不為自己的生命安全考慮一下。想想看,來這春秋末期連兩個月都沒有,我便又受鞭刑,又是刀傷的,再這麼下去,這條小命遲早會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再次玩完。可能沒有人會知道,死過一次的人,真的不想再死第二次。

躺在床上思前想後,最後我終於想通了一件事。我那麼信仰的耶穌啊,在我穿越時空之後的這些時間裡“耶穌”那個名詞居然從未在我的腦袋中出現過一次,唉,也難怪我會受到皮肉之苦的懲罰啦!

可是,容我小小抱怨一下,在以前那個時代,每星期一次禮拜日我都會跟著溫柔漂亮的母親一起去教堂,風雨無阻,這回才忘了一下下而已啊,更何況人家出國都要倒時差咧,現在我可是穿越時空啊,怎麼說也得好好倒一下相隔千年的時差吧!

溫柔漂亮的母親?我緩緩睜開一直微眯著的雙眼。母親的形象在我的印象中真的只剩下溫柔漂亮而已了嗎?好像的確如此啊,漂亮的母親對每個人都是那麼溫柔,而對於我,更是溫柔得一如陌生人。我的母親,她會因為我的離開而傷心嗎?應該……不會吧。母親系出名門,真的是一個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