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溪姑姑這話,便著實是委屈大小姐,你看,老夫人都覺得不能再叫大小姐等著了。”堯辰逸對著老夫人和竹溪打趣說道,這幾日,他一直老夫人跟前陪著,本也是為了她。

“就你這孩子會說話,竹溪啊,還去吧,別叫老身孫女等著了!”繼而對轉身,對堯辰逸柔聲說:“扶我進去吧,若是我溫府子孫,都能像你這樣,能時常陪我這個老婆子說說話,那該多好啊!”

“您這是說什麼呢,這些時日,二小姐和三小姐不也是常來陪您說話嗎?”堯辰逸攙扶著老夫人,進了正堂,扶她坐下。

“人是來了,是否揣著孝心來,誰也不能扒開她們心去看看。”老夫人雖是福祿居隱居,可這耳朵裡聽見,也不比外面人少!

“老夫人現正是頤養天年時候,外面事情,都有二夫人操勞,您就少操些心,既然大小姐再外面受了委屈,那便好生安慰就是了。”老夫人脾性,除了竹溪,便就只有堯辰逸清楚。

年紀越大,越像個孩童,總不能逆著她性子,且讓她心裡舒坦了才好!

“你也坐吧。”老夫人轉動著手中佛珠,輕聲細語說。細想下來,也確實是自己這個祖母不對,自己孫女,都不能好好護著,只是一想起溫韻寒生母,做出那樣汙損門楣事情,也便覺得,這些年苦楚,都是她生母自己作下,怨不得別人!

溫韻寒由竹溪領著,走到老夫人面前,款款下拜。臉上脂粉塗得很重,細看下面容,便不難發現,她眼下烏青,竟是脂粉也掩飾不了。

堯辰逸微微一笑,她現比起從前,倒真是不同了。從衣飾到薰香,都十分懂得迎合老夫人心思,或許是他,從沒有看透過眼前這個人吧!

“孫女溫韻寒,給祖母請安。”溫韻寒輕輕頜首,端莊溫蕙,禮儀十分得體,舉止之間,有種說不出貴氣!

老夫人抬眼看了一眼,繼而轉向堯辰逸,面色慈祥:“辰逸啊,你雖是外人,但是,論到對我老婆子孝敬,還是數你有心,有你一旁,總也不覺得膝下寂寞了!”

堯辰逸瞥了一眼溫韻寒,老夫人這是要故意刁難溫韻寒。溫韻寒生母,雖是被陷害,但憑藉她身份,身份高貴曹榮蘭面前,她當真是算不得什麼角色,溫韻寒溫府還能保留嫡女身份,本也是老夫人暗中護著。

堯辰逸嘴角揚起,忙起身,陪著溫韻寒一起跪著!老夫人不忍心讓他跪著,便自然也會顧忌著溫韻寒顏面。

“你這是做什麼?”老夫人面色詫異,依著堯辰逸身份,他實不必與自己行這樣大禮。

“晚輩得以溫府平安度日,全是仰仗這老夫人照顧,怎能不用心服侍。”這點苦楚,對於溫韻寒來說,雖不算什麼,但若是連堯辰逸都不幫襯著她,如今還有誰能幫她呢!

“這些都是小女子心思,男兒志四方,你是我兒門生,除了詩書上用心,也要武術箭術上多用心些,總是如此,難免落了婦人之仁!”從前堯辰逸是為了避忌爭鬥,想過安穩日子,可是現,他為一個卑賤女子所出女兒,都敢與曹榮蘭一流正面相對,為何就是功名上,不肯用心。

不像他父親,為皇上建功立業,揚名四海。

“晚輩跟老夫人身邊,吃齋唸佛慣了,那些爭鬥打殺,實不想沾染!”溫韻寒只是安安靜靜跪著,這個養溫府裡少爺,心思還真是難以捉摸。

嘴上說著不想爭鬥,可近幾日,所做樁樁件件,都是與曹榮蘭相悖,若是真心幫著自己,這份心意,她也只能心領了。跪了這許久,雙膝都痠痛,可是老夫人面前,這些都是應當!

“行了,都起來吧,竹溪,看座。”老夫人是看著堯辰逸長大,這幾日所作所為,她也是看眼裡,堯辰逸想護著溫韻寒,她老婆子眼睛,還沒瞎呢!

“謝祖母。”溫韻寒強行控制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