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屬於伊戈爾!”

“那你為何又來找我求證?為何到現在才來找我求證?”梅麗夫人針鋒相對道:“真相其實早就在你的心中了,自從沐恩第一天出現,第一次參加大公會議,第一次展露力量,一切的一切,你的內心就沒相信過沐恩是哈維私生子,可你為何到現在才提出?”

“我……”伊利亞德啞口無言:

也不等待解釋,梅麗夫人又道:“那是因為你心裡更明白,在這個危險的時代,哈維護不住玫瑰領和這上百萬的領民,我的兒子們不行,你也不行,可沐恩行,他背後的勢力可以。

所以,你心裡明白真相,但你從沒有表露過。”

咳咳,咳咳!

似是因為情緒的激動,梅麗夫人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她擋開了老賈巴爾和伊利亞德想要服過來的手,咳了十多下,才漸漸舒緩了過來。

她迎著窗外的空氣,深深地吸了口氣,夜空中的新鮮空氣似乎讓她感覺好了許多,再次看向伊利亞德,梅麗夫人笑了:“就和你瞭解哈維一樣,哈維其實也最瞭解你,他和我說,如果有一天你來找我,就讓我告訴你:

伊戈爾家族傳承的從來都不是血脈,而是一種脊樑,一種精神,一種榮耀。只要這些不斷,其他的都不重要。”

“哈維大公,他,他安排的這些?”

“不,不是,但聯絡的方法是他生前給我的。”

“脊樑?!精神?!榮耀?!”靜默許久,伊利亞德也點了點頭,他道:“我明白了。有些時候真相不一定是好的,謊言也可能是善意的,人老了,終歸是會有改變的。”

彷彿放下了心頭最後的負擔,梅麗夫人笑的更開心了。可她終歸是油盡燈枯子體,今天的加冕儀式已經耗了太多的精神,又和伊利亞德交談許久,早已經筋疲力盡了。

深深的看了眼窗外,彷彿想要將那繁華和喧囂映入眼裡,最終,她回頭,對著伊利亞德道:“我累了,也是該休息了。”

說著,她轉身,對著身後走去,那裡有一張躺椅,上面墊了厚厚的鵝絨被褥。

老賈巴爾再次上前,想要攙扶,但仍舊被她擋開,她的動作僵硬,遲緩,說盡了人老了時的無力,唯有當夜風吹過,吹的她一頭銀髮飛舞,她輕輕的捋過額角的髮絲時,才展現出絕世紅顏的風采。

伊利亞德沒動,他一直看著,就這麼看著,心裡彷彿被堵了一塊大石頭,壓得他沉澱的,連呼吸都難以為繼了。

躺椅旁,梅麗夫人坐下了,她掀開被褥,拖了靴子,躺下,再蓋好,而後,她歪著腦袋看向伊利亞德時,不由得笑著招了招手。

伊利亞德吸了口氣,他快步走到近前,蹲下,而梅麗夫人則將她那佈滿皺紋的蒼老手掌碰在了伊利亞德的臉上,又輕輕拂過那一道道醜陋的刀疤,道:“我和哈維都走了,但你還年輕,治好你臉上的傷吧,不要在揹負著負擔,你應該有自己的人生。”

“以後,你要活出自己的精彩啊!”

伊利亞德感覺自己的眼中蓄滿了某種液體,他眨了眨,努力的想要憋回去,卻似乎沒什麼效果,他想回答梅麗夫人的話,但一口氣堵在胸口,直到半晌後,才吐出一句話,道:“我可以嗎?”

“哈維連伊戈爾家族和這片土地都放的下,何況是你。以後,為自己而活。”梅麗夫人說完這句話後,目光彷彿變得深邃悠遠,她微微轉頭頭顱,目光定在了屋頂,彷彿看到了什麼,蒼老的面容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哈維,兒子,你們是來接我的嗎?”

笑容定格在了這一瞬,她的手臂卻無力的垂下,但伊利亞德反應很快,他在手臂下垂之前就將手掌捧起,又用那蒼老的手掌摩挲自己的臉龐,彷彿梅麗夫人還沒有‘沉睡’之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