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很失望,本來我以為袁寶齋只需要注入了新的資金就能起死回生,但我見過了你們才知道錯了,有你們這樣的工人,無論我投進多少銀子,也會如石沉大海,落得個血本無歸!所以,我決定,你們都被袁氏解僱了!”

堪比佛門獅子吼的洪亮嗓音讓無精打采的眾工匠們齊齊一愣,接踵而至的驚天訊息更是把他們打擊得說不出話來,除了幾個早就找好新東家的人臉上微露喜色外,其餘諸人都猛然色變、面如土色,呆了半晌,才反應過來,紛紛吵嚷起來。

“你小子是誰?放什麼狗屁!”“我爺爺是袁氏的老臣,勞苦功高,你憑什麼說開除就開除?”“滾出袁氏,小白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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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燎嘿然一笑,說出的話語穩穩蓋過諸多嘈雜的聲音:“憑什麼?就憑我是袁寶齋最大的股東,我有權決定齋內任何事務!有誰不服,我第一個解僱了他!”眾工匠突然感覺周圍空氣一涼,面前這白面書生陡然變得氣勢逼人、身材高大,直迫得眾人喘不過氣來,不由吵嚷之聲漸消。

袁寶釵也沒想到吳燎會做出這般驚人之舉,忙快步跑到他身旁,低聲勸道:“董事長,不能解僱他們啊,不然袁氏可無法開工了呢!而且其中不乏許多請都請不到的玉石雕刻大師,白白解僱太可惜了!”吳燎臉容依舊、唇角未動,袁寶釵卻駭然聽見他的聲音在耳朵裡響起:“寶釵,你別吃驚,我正在用傳音入密之法與你說話!你先保持驚惶神情,裝作與我交涉,然後再……”

袁寶釵單隻星眸異閃漣漣,她沒料到這位有些文弱的書生居然會使傳說的絕技傳音入密,聽聞這可是武林中內力在三十年以上的高手才能學會的深奧武學,這位來歷不明的董事長也太深藏不露了吧!袁寶釵強自壓抑心中驚駭,忙按照吳燎的吩咐與他激烈地磋商,眾工匠也停止了叫罵,安靜地、又帶些焦急地看著自家的小姐和這位新來的主子緊張交涉,同時為自己的命運暗暗祈禱。要知道,宋朝做玉石買賣的商家雖然不少,但要想一口氣消化袁氏這三十多名工匠也絕非易事,如果不幸被袁氏掃地出門,恐怕至少有十餘人的妻兒老小就得跟著挨餓受凍了。

阿朱悄悄地走到吳燎身邊,心裡有些納悶狐疑,方才他的大嗓門真不像是個文弱書生能喊出來的。“待會得好好審問審問這個色坯書生,要是敢騙我,我就……”阿朱在一旁想得入神,卻沒考慮到如果吳燎真的會武功,自己還是不是他對手的問題。

良久,袁寶釵才與吳燎交涉完畢,她長長地吸了口氣,轉過身子面對眾工匠道:“大家都是與寶齋同舟共濟過的好工人,但寶釵無用,不能好好守住祖宗的基業,逼不得已將寶齋出售。方才我和王董事長磋商過了,他雖然收回了開除大家的決定,但是他也提出了一個要求,就是要大家和寶齋簽訂一份為期三十年的長合同,合同終止前不能離開寶齋!”

此言一出,工匠們除了幾個有心跳槽的人外都放下心來,不就是籤個合同嗎,以前一年一簽還不是照樣在袁氏做,現在簽過後新老闆總不能再解僱自己了吧,於是紛紛答應下來,對袁寶釵的感激之心也愈加濃郁。

等眾工匠一一散去,吳燎才心中冷笑:等會找理由拒籤和方才幸災樂禍的人,看我不給你們種下生死符,哼哼!

工匠們看著手裡那份剛剛抄寫出來、墨跡未乾的一紙合同,抬頭愣愣地聽著前臺趾高氣揚的盧伯大聲地宣讀合同條款。合同很簡單,說白了就是以每年五十兩銀子的價格將三十多位工匠買斷三十年,換一種說法就是袁寶齋以總共五萬兩銀子把這些工匠給買斷了。而在吳燎收購袁寶齋之前,這些工匠和寶齋都是一年一簽,每年的工錢都要經過一番討價還價才能定下來,只有個別國寶級的元老師傅才能享受五年一簽的長期合同的優厚待遇。

聽完合同,眾人感慨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