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鬚眉皆白的老僧高宣佛號,舉起了手中戒刀,一道雪亮的刀光把虛空一劈兩半,隔著萬丈距離,竟是直指飛舟舟頭。

第四名相貌俊郎的年輕和尚則祭出一杆降魔杵,滴溜溜旋轉著化作百丈之巨,迸發出萬道金光,杵身之上三尊佛頭彷彿活轉來了一般,雙目如電,口唇蠕動,虛空之中竟是陣陣梵音聲大作。

“嘛呢叭咪……”

梵音聲並不如何響亮,卻如黃鐘大呂震人心魄,即使隔著數百里遠的距離,屠山、穹廬上人、徐三平三名化神修士依然是神魂震顫,一眾元嬰修士腦中轟鳴,金丹修士卻是精神陣陣恍惚,全身酥軟,體內靈力彷彿瞬間潰散。

“天唱梵音,壞了!”

洞冥真人喃喃低語,面色陰沉的能滴下水來,身影一晃,騰空而起,撲向了柳長生所在的方向,麻利地祭出一張符篆拍在了身上。

“師兄且慢,莫要幫了倒忙,這四名賊禿哪是我們能夠抵擋!”

白擎一臉焦急地叫道。

遠處的四僧,分明是智光禪師坐下大信、大勇、大德、大仁四名弟子,皆有相當於化神修士的神通,別說是四人,即使一人也能輕鬆殺死洞冥真人這名元嬰修士,何況,這天唱梵音也不是元嬰修士可以抵擋,除非是封閉六識,離得近了,神魂會受重創。

呂方銀牙咬得嘎嘣作響,剛剛還想著如何能幫上柳長生一把,把這疏遠了的師兄弟的情份再撿回來,轉眼間,柳長生就遇到了危難,可這危難太大,他貿然衝上去,非但幫不上忙,反而會丟了小命。

可偏偏洞冥真人如瘋子一般竟然衝了出去,他若不跟上去,一旦柳長生能躲過這場危險,知道此事後,他這個“師兄”更是受其輕視,恐怕會徹底斷絕情份。

猶豫了片刻,腳步一抬,騰空而起,手中銀光一閃,多出了一杆銀戟,這杆銀戟,正是當年柳長生所贈。

“呂師弟,你……”

白擎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勸,心一橫,同樣是衝了出去,體內光影閃爍,搖身一變,竟是化作一頭斑斕猛虎,體內靈壓節節攀升,他竟是直接激發了獸神訣秘術。

“這特麼都是瘋子!”

心中憤憤不平地詛咒了一句。

“師叔,這三人不怕死嗎?”

站在屠山身後的一名神兵門元嬰長老驚詫地問道。

屠山彷彿沒聽到他的言語,目光遠眺,一臉的糾結,幫還是不幫,這分明是給他出了一道大難題!

專門來邀請柳長生加入神兵門,而且許下了遇強敵同仇敵愾的諾言,轉眼間,考驗就來了,幫了柳長生,說不定柳長生就有投入神兵門的可能,而不幫,說不定會激怒柳長生成為仇敵,可偏偏又幫不得,對方有五名強者,似乎每一人都不遜於自己,尤其是鵬逐日,雖說在落荒而逃,體內透出的靈壓之強卻勝過了自己太多。

穹廬上人嘴巴大張,似笑非笑,神色怪異。

他剛剛詛咒過柳長生,柳長生的仇敵就殺上了門來,遇到這樣的狀況,他恨不得躲得越遠越遠,哪裡還會出手去幫柳長生,可若是不幫,自己對柳長生許下的一番言語,豈不是放屁?

徐三平面沉如水,心中同樣有糾結,他有心交好柳長生,可對方五人的實力在這裡擺著,何況,佛門勢力強勢侵入北俱大陸,顯然是背後有人支援,得罪了普渡寺,就是得罪了個整個佛門,他不敢。

“讓你狂,這下好了吧?”

燕靈兒精神陣陣恍惚,梵音入耳,渾身酥軟,昏昏欲睡,卻依然不忘咒罵柳長生一句。

燕震卻是面色鐵青,一把抓起燕靈兒,把她提溜進了洞府之中,順手開啟了洞府禁制,阻止梵音聲入耳。

柳長生拒絕他,固然讓他難堪,可他對普渡寺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