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紫萱把話說得極為明白,聽得丁老將軍心頭一陣發涼。

沒有狂怒、沒有大叫,有條不紊做出來的事情,平平靜靜說出來的話,更為可怖;他深知丁家和紫萱是不死不休得,但是一個被仇恨支配的仇家並不可怕,相反很容易應付。

但是,一個很理智、很冷靜,謹記著仇恨卻不被仇恨左右情緒的仇敵,卻極為可怕;可怕到了恐怖的地步。他真得沒有想到,在丁家人口中那麼衝動、不用腦子只會動手的朱紫萱,會是眼前這個人。

晉親王冷冷的看丁老將軍一眼:“紫萱,我們走吧。來人,把丁陽給本王帶上。”

丁太夫人聽到這裡再也忍不住:“王爺,剛剛郡主說把丁陽帶回丁家,且還要把丁文帶走……”

“本郡主把人帶到丁家的大門了吧?我的禮可是送到了,回禮當然不能少。”紫萱看著她笑了笑:“只是丁陽如今可是晉親王的家奴,他不跟著主子走怎麼能成。”

丁太夫人急得跪倒在地上:“王爺,丁陽是送回丁家了,您不能再食言把人帶走。”

晉親王淡淡的道:“本王不曾說過把丁陽送給丁家的話。”

紫萱跟上一句:“本郡主也不曾說過哦,剛剛也只是說把丁陽掛到了丁家的大門上;禮還是送到了,你們丁家不要想賴。”

丁太夫人大哭起來:“你們分明是欺人……”丁陽跟晉親王走,他們丁家就根本沒有收到禮,可是卻又賠上了一個丁文。

紫萱點頭:“我就是在欺負你們,不過說是欺負人就不對了。你們欺負了我那麼久,這麼一點你就哭成這個樣子;唉,你還哭,也不瞧瞧彩羽姨娘把嘴都要笑歪了。”

丁太夫人抬頭,淚眼模糊哪裡看得清楚,卻還是爬起來給了彩羽一念耳光:“都是你們主僕害得,不然丁家豈能此難?我的兒子們……”

丁老將軍一掌打過去黑著臉道:“滾進去。”

紫萱看向:“打得晚了,原來彩羽是靈雀的人;好,很好,非常好。”不再理會丁家的人,和晉親王帶著丁文揚長而去。

丁老將軍第一次生出無力的感覺來,對方的確是在誣陷他丁家的人,也沒有諱言這一點:就是因為這樣,他對此事反而不知道要如何應對才好;顯然對方有了萬全的準備,就是到了皇帝面前也不見得自己能討得了便宜,說不定反而更吃虧。

他想了一會兒道:“著人去看看朱文昭平日裡都做些什麼。”不能只指望皇帝會為他出頭。

丁老將軍還是要進宮的,怎麼著皇帝那裡也要試一試,最主要的是他想知道丁陽為什麼會被賜給晉親王;他是真得不敢耽擱,讓彩羽定要把丁文昭的事情打聽清楚,便匆匆的進宮去了。

只是不多時他便黑著臉回來:皇帝今天果真是不見外臣,他連皇宮都沒有進去。

第二天一早他匆匆趕去上朝,認為今天能見到皇帝,並且他也想好應對的法子,定要讓朱紫萱吃個暗虧不成;但,皇帝今天有恙不早朝了,他依然沒有見到皇帝——他的法子再好再巧妙,見不到皇帝也無半點用處。

看來要另外設法才成,他陰著臉邁進了丁家的大門,心中盤算著要如何能用朱文昭救下丁文,且讓朱紫萱能老老實實的跪在丁家大門外認錯。

丁家靜悄悄的,門房的人只是對著他行了一個禮,管家也沒有迎上來;不過他也沒有那個心思,只想著要去書房好好的靜心想一想。

行到大廳時,忽然看到丁文無精打采的立在廊上,他吃驚的道:“你怎麼回來的?”

丁文看向他:“郡主來了。”

丁老將軍的心猛得一沉,看一眼丁文眼想斥責幾句也都嚥了回去:很顯然丁文是有什麼把柄落到了朱紫萱的手上,不然豈會被帶回丁府?不過,眼下不是要教訓兒子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