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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被子,給他蓋上,剛準備要走,徐知誥伸手抱住了她,閉著眼喃喃的說:“白花,我不過是想活下去,不過就是想我喜歡的人能在我身邊,為什麼就那麼難?!”花芊一驚,抬頭細看他的眼睛仍閉著,應該是在說夢話。
☆、第百四章 昇的婚禮(下)
花芊心中也很難受,想來他少時為了活命和她一起在廚房偷吃的;稍大了也看人眼色,戰戰兢兢如履薄冰,艱難求生。到了如今,變得深沉內斂,喜怒都不敢形於色。就連婚姻也是籌碼。花芊記憶中那個總笑得像五月的陽光一般的少年,早就被消磨在流失的時間和冷酷的世事中了。花芊伸頭舔了舔他的臉,她如今才注意到,其實時間已經在他臉上留下痕跡了。從前少年溫柔唇已經變得如今似冰線一般的硬冷,柔和挺立的鼻子也變得似刀削般的孤絕挺直,圓潤的兩頰現在也已經稜角分明,下巴上已經冒出了青色的胡茬。其實一切早就不同了,只是自己一直不想面對。
徐知誥感覺到了臉上花芊的輕舔,他緊緊抿成直線的嘴唇才稍稍的變得柔和一點。他將花芊摟得更緊。花芊只得乖乖的躺在懷裡。凌晨時分,花芊才匆忙的從徐知誥的手下掙扎出來,回到刺史府的下人房中又睡了一會兒。
徐知誥早晨醒來,發現自己在東廂房中。他扶著頭坐起來,苦笑。這是這一個多月來第幾次了,只要自己一不注意便會跑到這裡來睡著。還老是夢見花芊和白花。昨夜似乎還夢見在寒冷的冬夜裡,自己在江都府的柴房中,抱著白花取暖睡覺。徐知誥瞥見自己身上的被子和袖子邊白色的亮晶晶的貓毛,愕然地抬頭看著微微張開的窗戶,原來昨夜白花真的來過了。
在刺史府的第二日花芊便忙亂起來。因為原定的二十桌的小宴會,忽然變成了四十桌的大宴會。太多東西需要準備,太多材料需要清點預先處理。花芊從早上起來吃過早飯一直忙到傍晚才吃第二頓飯。她只是指揮別人幹活便已經累得腰痠背痛。好容易到了她可以休息的時間,她往自己的房間走,一邊錘著自己的腰背,一邊苦笑:徐知誥娶別人,自己怎麼如此賣力。這一天,花芊再也不嫌下人房裡髒了,回了房倒頭便睡。花芊又忙亂了2日,終於準備好了一切,只等著那日大婚開始。
到了大婚之日,廚房裡忙亂得不成樣子。十幾個灶臺同時炒菜,拿料、盛菜上菜的人穿梭不息。而廚房裡的主要領導人—花芊,卻從早上開始便心神不寧,老是走神。不論是站在灶臺邊,還是站在案子邊,花芊都在發呆。最後大廚終於受不了了,將她從廚房裡趕了出去,說她杵在那裡像根死樹,太礙事,讓她出去哪涼快哪待。花芊見她該說該做的都完了,只好出來了,杵在院子裡。
花芊看了看天上的藍天流雲,現在應該是辰時了,馬上就要舉行拜堂之禮了。這次婚事的行禮,本應在徐知誥府上舉行。但是由於徐知誥的高堂…徐溫沒來,而且徐知誥府邸太小,所以一切的事情都在刺史府辦了。這裡隔了辦宴會的正堂足有半里路遠,可是賓客的喧鬧聲還是如此清晰的鑽入了花芊的耳朵。花芊捂上耳朵,縮在院子的井蓋上坐著。可是那聲音簡直像是除妖的咒語,而花芊便是那被高僧們團團圍住的妖精。即便她捂上了耳朵,那聲音還是從四面八方刺痛著她的耳朵,一直鑽到她的腦子裡,痛得她不能呼吸。花芊幾乎要崩潰了,她站了起來,打算出去,離開刺史府,不再傻坐在這裡受折磨。
這時門口進來幾個老嬤嬤,掃視著來來往往的姑娘,眼神尖利,專看姑娘的臉。花芊看她們穿著喜服,應是攙扶新人,教導新人的老媽子。花芊沒理她們,抬腿便想走。為首的嬤嬤看見了花芊,眼睛一亮,指著花芊說:“這個合適,就她了。”幾個嬤嬤看著花芊都在點頭,衝上來,拉著花芊就走。花芊嚇了一跳,忙尖這嗓子叫:“欸,欸,欸。我是錢來酒店的廚娘,不是你們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