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多危險……”

說這話時,寧修宜還在想,若是蕭靖北聽了這話都沒反應,他就只在一旁看笑話了。

好在蕭靖北雖然很木,但好歹是把寧修宜的意思領會了。

恍然大悟的點點頭,蕭靖北趁著鳳止歌還站在下面等慕曉曉登馬車,趕緊上前幾步來到鳳止歌身邊。

鳳止歌看了看莫名其妙走過來的蕭靖北,眼帶疑惑,她不是已經告過辭了嗎。

在鳳止歌的注視下,蕭靖北莫名的就有些緊張,便是往日多次處在生死邊緣時,他都沒有這般緊張過。

看著鳳止歌,他張嘴,然後一串沒有絲毫起伏的話在鳳止歌耳邊響起:“你們幾個姑娘家的在外面多危險……”

直接將寧修宜的話一字不差的複述了一遍。

注意著這邊動靜的寧修宜差點沒一個趔趄倒在地上。

就他那跟說“今天天氣真好”一般的語氣,真的能讓鳳止歌聽出裡面的半點關心來?

鳳止歌聽了這話面上表情頗有些奇妙。

所以說,蕭靖北這是在跟她搭訕?

“所以呢?”她道。

蕭靖北張了張嘴,卻最終一個字也沒說出來,寧修宜方才也只跟他說了這一句啊。

一直到現在,其實蕭靖北都沒能弄明白他心裡那不希望鳳止歌離開的情緒意味著什麼,只是他這些年生死之間養成的順心而為的脾氣讓他沒有絲毫掩飾的就表露了出來,偏偏這時還卡了殼。

看著鳳止歌眼中淡淡的笑意,蕭靖北好半晌說不出話來,心裡更是急著一張冰塊兒臉上都快憋出汗來了,直到看鳳止歌欲張口,他才福至心靈般突然道:“嗯,很危險,所以我送你們回去吧。”

說完這句話,蕭靖北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感覺竟是比往日裡與人廝殺還要累。

鳳止歌眨了眨眼,她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也確實準備直言拒絕,不過話到嘴邊卻又臨時改口:“好啊。”

就算是,紀念她這一世第一次被人搭訕吧。

聽到這個“好”字,蕭靖北面上的冰冷之色瞬間便有了消融的跡象,正好寧修宜早就已經吩咐人將蕭靖北的馬牽過來了,他接過韁繩便利落的翻身上馬。

一個大男人,到底是不好離坐著女眷的馬車太近的,所以蕭靖北雖然護送鳳止歌幾人回府,為了不影響到鳳止歌與慕曉曉的名聲,卻是隔鳳止歌幾人的馬車有一段距離。

威遠侯府和慕家並不在一個方向,鳳止歌是先前慕曉曉送回了慕家再轉頭回威遠侯府的,這一路走下來差不多是貫穿了整個京城,待馬車回到威遠侯府大門處時,算下來已經差不多是一個半時辰之後了。

雖然時間確實是不短,但一路護送的蕭靖北不僅沒有不耐,反倒在馬車在停下時仍覺有些意猶未盡。

他雖然自幼有個好出身。但在生母早亡,父親又落得個臥病的下場之後,便如那無根浮萍一般,比起最下等的窮苦人家都有所不如。

至少,生在普通百姓之家,雖然不能像他一般自幼衣食不愁,卻也不用擔心食物裡面會不會多了什麼有毒之物,衣裳上是不是沾了什麼髒東西。

這十幾年來,蕭靖北幾乎從來沒有感受到過諸如輕鬆或是平靜這等情緒。

可就在他護送著鳳止歌的馬車這一路上,雖然只是很普通的騎馬跟在後面。甚至為了那其實根本就不存在的危險。他還必須打起十足的精神來注意四周的動靜。

按說,這並不是什麼輕鬆之事。

可每次只要想到,前面的馬車裡,坐著一個他願意傾全力保護的人。他便覺得心中一片前所未有的安寧。

這種感覺。就像是許多年前還在母體時。那種什麼也不用想的全然放鬆與安心。

蕭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