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的都定下來,我這再多請倆木匠……”

吳王氏和張氏兩個越說越高興,一直嘮叨晌午時分,要吃飯了,張氏就留吳王氏吃飯,吳王氏沒留下。這要蓋房子,要準備的事情還很多,她這和張氏談妥了,馬上就要回去和吳玉貴、吳家興說,該準備的就要準備了。

張氏知道吳王氏事多,因此也就沒勉強。

連守信和五郎從外面回來,小七也從私塾下學回來,一家人圍坐一桌吃晌午飯。

在飯桌上,張氏就說起吳王氏今天來說要蓋房子的事。

連枝兒和連蔓兒已經事先從吳家玉那知道了這件事,並不意外,只有連枝兒知道要蓋新房是為了娶她進門,就羞紅了臉,低著頭吃飯也不說話。其他的人。都和張氏一樣很高興。

“下晌我就帶木匠過去,把尺寸啥的都定好了。正房三間,東西廂房各三間,這傢俱咱全包了唄。”連守信就道。

“那就全包了吧。那不懷大奶奶嫁進王家,她住的那幾間屋子,傢俱擺設啥的。都是陪送來的。”張氏就道。

“這還真得再多請倆木匠,”連守信扒了一口飯,想了想,又說道,“這就要蓋房子,那肯定是……”

話說了一半,連守信瞧見連枝兒的頭垂的更低了。就沒說下去。

立刻就要蓋房,這自然是急著要迎娶連枝兒進門的意思。

“她嬸子和我說了這件事。”張氏就接著道,“過兩天請人掐算日子,依我的意思,還是定在冬月。要不臘月也行。”

莊戶人家操辦像娶媳婦這樣的喜事,一般都愛扎堆在冬月、臘月這兩個月。一來,正是農閒的時候。二來,秋收過後,家家戶戶倉裡都有了糧食,手頭也寬鬆些。三來嗎,這辦喜事,少不得要置辦酒席,選在冬月、臘月。酒席上剩下的飯菜能放的住,不至於浪費。

甚至,冬三月出生的孩子也最多,還比夏天生的孩子好養活。因為,就那幾個月,莊戶人家既有閒。而且還吃的飽。

吃過了晌午飯,幾個孩子從屋裡出來,連守信和張氏還坐在炕上。沒了孩子們在跟前,老兩口子又嘮起了連枝兒的婚事。

“枝兒今年就十七了,就是他們不提,這個親也該做了。”連守信就道。

“我算著也是今年。她嬸子上午啥都跟我說了,今年辦枝兒和家興的事,明年啊,就該辦家玉的事了。”張氏就道,“她身子還跟我說,前些天咱老爺子那一回,把他們兩口子給嚇了個夠嗆。這眼瞅著老爺子緩過來了,他們這才鬆了一口氣。”

屋裡並沒別人,不過說到這,張氏還是下意識地壓低了聲音。

“是看咱老爺子沒啥事了,要不,這房子估計也都顧不上,就得給倆孩子把親事給辦了。”

連守信就點頭。

“咱枝兒這也算是命裡帶的福氣,苦盡甘來。”張氏又恢復了正常的說話音調道。

下午,連守信和五郎就帶了木匠去了鎮上,這一去,就直到傍晚,在吳家吃了晚飯才回來。吳家興在吃飯前還來請張氏孃兒幾個都過去,張氏她們沒去,只讓吳家興去私塾接小七去吃飯。

連守信在吳家喝了酒,臉喝的紅噴噴地,顯得格外喜氣。

“親家說了,新屋子照咱們這後院的來,都用琉璃窗,不能委屈了咱們枝兒。”連守信喝多了酒,如果不是倒頭就睡,那就會變得有些黏糊。這一回來,喝了醒酒湯,他沒有立刻睡倒,也不顧幾個孩子還在跟前,就粘在張氏跟前,巴拉巴拉地說個不停。

“我和我爹也說了,房子是吳家蓋,裡面的一應傢伙事,啥也不用他們預備,都是咱們給陪送。”五郎在旁就笑道。他比連守信清醒多了,這倒不是因為他酒量更好,而是張氏早就和吳家興打了招呼,讓他在的場合都要照應五郎幾分。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