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他站在剛剛靠岸的來的,來自巴達維亞駛貨船的甲板上。敞開的風衣表明他非常享受海風的冰冷,炯炯雙目對於眼前看似繁華的大上海沒有一絲一毫的興趣。

他就是奉唐雲揚的命令,率領一小隊人員回國招募華工與學生的李志成。

目光所及之處,除卻那些揹著棉布大包的,在踏板上一搖一晃登上輪船的苦力。其餘是衣著光鮮的,執著文明棍的富商大賈。對於這一切,李志成那黑洞洞的彷彿古井一樣的眼睛一波不揚,對於這些代表著中國工業實力的傢伙根本絲毫都看不到眼中去。

胸膛之中,卻翻騰著唐雲揚對他說過的話。

“青年,只有接受過高等教育的青年,在適合環境之中進行努力奮發的建設工作,創造出大量的財富,這才是中國現階段需要的唯一方向,前提是有足夠的法制、自由來規範社會的發展方向,確保他們不會陷入到勾心鬥角的混蛋旋渦中去,這才是當務之急!”

眾所周知的是,在中國唾沫可以淹死人,善拍馬匹居然也會成為學問。專心一致搞技術、學術的人在社會之上永遠不如只會鑽營而胸無點墨的“能人”吃香。到了今天居然被扭曲之後,強加到營銷學的“人際關係”,就成了一門專門的學問,其可笑程度實在不亞於以前曾經發生過的“處女賣yin案”一樣。

“歸根結底,這種勾心鬥角的原因,無非在爭奪利益的分配,無一不圍繞著地位、名望。而那些所謂‘能人’不過就像‘皮條客’一樣。善於鑽營的、還有這種‘皮條客’將來都是我們回國之後,要使用鐵腕徹底剷除掉的人群。當然不是殺光他們,剷除的手段就只有那些你招募來的青年,完成大學教育的學者們才能拿出妥善的辦法!

所以,我的兄弟,如果說起來,所有一切人的職責當中,就只有你的職責不但關係到我們黨的發展,也關係到未來中國將向何處去!”

望著寒冷的,彷彿很繁華的上海,李志成搖搖頭,這裡不是他工作開始的地方。這裡不過代表著恥辱,代表著骯髒,代表著有一在必須要用滾熱的鮮血來清洗的地方!

1章 一群SB(修)

1916年的2月,天氣尚還寒冷,而且已經到了年關的時候。一艘來自荷屬巴達維亞(今雅加達)的輪船在上海靠到了岸邊。

上海的窮苦船家們大多住在船上,他們一個個愁眉苦臉,大約是為了這寒冷也為了將近年關,一切都還沒有著落而愁苦。

偶爾,一直在自家破船上辛苦勞作的他們直起腰桿來,看到海外來的洋船。他們一個個緊了緊腰帶,眼神中立即湧動起對未來充滿了期望。

無論這些洋船曾經攜帶過怎樣的痛苦、怎樣的屈辱,但現在它們汽笛裡鳴叫出來的是無窮無盡的希望。

來自歐洲的洋船從這兒運走一船船的綿布、麵粉、礦產這些是戰爭需要的物資,運來一些來自歐洲的工業品。中國袁世凱政府正在向歐洲提供大宗這樣的物資,並按來一些武器與裝備。可惜,現在歐洲戰爭進行的如火如荼,來得都是些輕武器。

這些洋船不但給那些貧苦的,以出賣勞力為內容的船家們帶來了希望。也給所謂的政客、商人們帶來了利益。

來自日本國的輪船則帶來了大批的機器,當然並不是什麼基礎工業的機器,不過都是些巢絲機、紡線機、織布機之類的輕工業產品的機器裝置。當看到這些時候,闊老闆們一個個嘴都咧到耳根。

大批被洋行買走的布匹與糧食最終將被運往歐洲換來英鎊與法郎,而這些錢又從日本換來大宗機器,擴大這些“適銷對路”產品的生產裝置,則進一步擴大出口。

這就是被一些人一直到吹噓到今天的所謂民族工業發展的黃金時段,由於歐洲列強在進行著戰爭,使這些工業強國無一不所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