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她有一付動人的身材,一雙黑白分明水汪汪的眸子,單聽她那冰冷的語氣,卓慕秋絕不相信她是個人:“別跟我說話。我家姑娘馬上就到,你可以跟我家姑娘說。”

一句話剛說完。屋外響起了幾聲極其輕微的異響,讓人說不出,也聽不出那是什麼聲音來。

可是這幾聲極其輕微的異響剛傳進茅屋,那紅衣女子馬上又開了口:“我家姑娘到了。”嬌軀一閃,燈焰晃動,人已掠了出去。

轉眼間,四外一中,進來了五個,剛才那紅衣女子是左邊頭一個,其他的三個儘管或燕瘦,或環肥,唯打扮裝束都跟她一模一樣,要不是有燕瘦環肥之別,讓人很難分出剛才那紅衣女子究竟是那一個來。中間那一個就跟那四個不同了。

她雖然也戴著一張銀色面具,但卻是雲髻高挽,環佩低垂,一身紅色宮裝。

她的身材更見美好,讓人有增一分則長,減一分則短,增一分則胖,減一分則瘦之感。嚴寒貞已然是世間少有十全十美的美人,可是論身材,她卻不能不稍讓眼前這位紅衣人兒。真要說起來,嚴寒貞要略嫌清瘦些。

卓慕秋想坐起來,奈何渾身痠軟無力,難動分毫。

紅衣人兒頭一眼看見卓慕秋,一雙明眸之中剎時閃漾起一種帶幾分驚訝的異樣光彩,可是這帶幾分驚訝的異樣光彩幾乎沒在她那雙明眸之中停留,很快地就消失了。

左邊一個紅衣人兒開了口,話聲輕柔,清脆甜美,跟剛才跟卓慕秋說話的語氣,完全判若兩人:“姑娘!就是他。”

紅衣人兒一雙清澈、深邃的目光凝聚在卓慕秋臉上,良久才說了一句:“那暗施‘龍涎香’害你的人是誰?”

居然也是冰冷不帶一絲生人氣息。

卓慕秋道:“姑娘是‘海角紅樓’的人麼?”

紅衣人兒冰冷說道:“我在問你,答我問話!”

卓慕秋道:“姑娘不該作此一問。”

紅衣人兒道:“我怎不該作此一問?”

卓慕秋道:“世上只有‘海角紅樓’才產‘龍涎香’,也只有‘海角紅樓’的人會施‘龍涎香’這種百毒霸道的東西,所以我認為姑娘該自問,不該問我。”

紅衣人兒道:“我明白了,你認為那暗施‘龍涎香’害你的人是我‘海角紅樓’的人?”

卓慕秋道:“不錯,我剛說過——”

紅衣人兒截口說道:“你的話固然不錯,可是你的判斷錯了。”

卓慕秋道:“是麼?”

紅衣人兒道:“你對‘海角紅樓’知道多少?”

卓慕秋道:“不多。”

紅衣人兒道:“那就難怪了。你可聽說過‘海角紅樓’裡都是女子,沒有一個男人?”

卓慕秋一呆,道:“不錯,經姑娘這麼一說,我相信那個暗施‘龍涎香’害我的人,果然不是‘海角紅樓’裡的人。”

紅衣人兒道:“恐怕你也不知道,‘龍涎香’在‘海角紅樓’只把它當藥用,我們‘海角紅樓’的人每天都需服用它,用它來使我們的容顏姣好,使我們的肌膚白晰嬌嫩,從不用它來害人的——”

話鋒忽轉,道:“我說的太多了,我不該告訴你這些的。現在你可以告訴我,那暗施‘龍涎香’害你的人是誰了吧?”

卓慕秋遲疑了一下道:“姑娘是不是要找他?”

紅衣人兒道:“不錯,我要找他,這個人不但偷走了‘海角紅樓’一瓶‘龍涎香’,而且跟我‘海角紅樓’有很大的冤怨,我們‘海角紅樓’的人這次打破數百年來祖先遺留下來的禁令,到中原來,就是為了找他,不想才走到這兒就聞見‘龍涎香’散出來的特有香味。我要你告訴我他是誰,什麼地方可以找到他?”

卓慕秋搖搖頭,道:“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