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在門口,再由裡面的人自己端進去吃,而且每晚都要求給送一桶洗澡水,心想這人到底是什麼人呢?

要說這人為什麼神秘呢?因為她來投宿時身上被包裹著嚴嚴實實,連手上都是,頭上戴著一頂紗笠,說話時刻意改變的聲音讓人聽不出來是男是女,好幾次掌櫃都想將此人趕走,擔心若這人是個逃犯亡命徒,那他不是要惹禍上身?可是又怕這人被惹怒會對自己不利,於是便一直拖著,這一拖就是九日。

房間裡,長孫婉兒褪去身上的衣物將整個身體都浸泡在了水裡,這已經是第九日了,依照葉菱兒所說她明天便可以恢復從前的容貌,心中既期待又緊張,深怕這會是自己的一個美夢,夢醒之後自己還是那副鬼樣子。

聽聞自己老爹和娘被大火燒死,她心中最清楚是怎麼回事,肯定是“長孫菱兒”那個賤丫頭乾的,可她如今連自己都自顧不暇,哪還有辦法為他們報仇?而就算自己完好她也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長孫菱兒”的對手,那一晚她已經徹底明白了。

“爹、娘,你們走好吧……”長孫婉兒閉著眼睛悲傷地呢喃道。

第二日,長孫婉兒便一早起床坐在了銅鏡前死死盯著自己那張老臉,其實確切的說她是一宿都未眠,眼睛一眨都不眨,好似深怕一不留神就會錯過自己臉上的變化,就這樣一坐就是一整天。

隨著時間一點點的流逝,長孫婉兒的心一點點的沉入了谷底,惡狠狠地詛咒道,“長孫菱兒…你不得好死!”她被騙了…她被那個賤人給騙了!什麼十日後,呵呵……哈哈……她居然用自己父親的鮮血換來了一個大騙局!

“噼裡啪啦!”

長孫婉兒將房間裡所有的東西都砸了,像瘋子似地咒罵道,“長孫菱兒,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

“阿嚏!阿嚏!”遠在千里之外的葉菱兒正享受著美味的晚膳,忽然就來了這麼兩個大噴嚏,揉揉鼻子嘀咕道,“誰在罵我?”

見此,夜君魅也停下手裡的動作,柔聲問道,“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了?”說完又覺得自己好白痴,她又不是普通人,怎麼可能生病。

葉菱兒抽出身上的絲帕邊擦著鼻子,邊說道,“不知道啊,可能是哪個仇家在詛咒我吧。”要不然她怎麼會這樣?

聞言,夜君魅低笑出聲,戲謔道,“仇家?據我所知,凡是得罪過你的人都已經光了吧?”她還敢說什麼仇家?

葉菱兒撇撇嘴,斜了他一眼,嗔道,“少貧嘴,快用你的晚膳啦!”什麼嘛,還敢笑她,他自己又比她好了多少?

“唉……”夜君魅長嘆一聲,接著慢條斯理地吃東西。

葉菱兒挑了挑眉,問道,“你嘆什麼氣?”說著端起茶杯準備往嘴裡送。

夜君魅搖頭晃腦地說道,“家有悍妻,夫命苦也!”

“噗……”葉菱兒剛喝到嘴裡的茶水就這樣全噴了出來,還好巧不巧地都噴到了桌子上的飯菜裡,這回夜君魅也沒得吃了。

葉菱兒擦掉嘴邊的水漬,站起來一手叉腰呈提壺狀,眯眼道,“悍妻?夜帝陛下,請恕小女子才疏學淺,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心中冷哼,‘夜君魅,我看該學乖的是你了!’

聞言,夜君魅笑著揮了揮手,旁邊的莫離便很識趣的領著幾個宮女太監走了,不過腳步卻比平時不知道慢了多少,若細看便會看出他眼中的“依依不捨”不過這裡可沒人關心他,心中無比失望道,‘又要錯過一場好戲了!’

待人都走後,夜君魅從圓凳上轉過來一定,手肘抵在桌子上手支著頭,翹著二郎腿將葉菱兒從上到下掃了一遍,說道,“就是你現在這個樣子。”裝的還真像。

聞言,葉菱兒恍然大悟道,“哦…這樣就是悍妻呀?那要不要我告訴你,悍妻最高境界是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