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

拉開紙門,只見一大片寬闊空蕩的空間與位於底處的階梯,而且是斜立向上的,並沒有任何值得觀察的事物。而就在我準備步入的同時,數道破空銳音利器撲了過來,可惜沒有打中,我閃避危險的能力可是和預知危險的能力屬於同等級,但是被迫面對危險的次數也是同比例的高,這真是令人傷心的認知。

“……我就知道,最後還是會碰見你。”

黑暗之中有一對閃閃發亮的眼睛。閃閃發亮的眼睛之上有一條閃閃發亮的頭帶。閃閃發亮的頭帶繡著閃閃發亮的龍紋。是的,這位沒事就會拿飛鏢射人的老兄就是我以前遇過的詭異忍者,一個發誓要拿我的頭髮織成手巾來擦劍的人。

“又見面了,來自西方的劍士。”

“但其實我很不想再見到你耶!”

呵呵,這次終於可以不用透過某個惡意的翻譯,而直接以東方語跟他對談了,這也算是一種進步。不過這位千翼先生似乎不想理會我的回答,自顧自的說話。他還是耿耿於懷之前的忿恨啊……

“你已經為你的人頭締造了莫大的價值。我知道你曾經和劍聖打平,即使只有少數人知道這件事。”

“那個,我想你誤會了,其實我是輸掉了……”

“在東方,你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實力,這也證實了我當初的眼光並沒有看錯。我很高興在此見到你,殺了你,就代表我已經到達劍聖的水平了。”

“不是,我已經說過我輸掉了……”

“來自西之彼岸的劍士啊,想救走你效忠的公主就必須透過我這關。你的忠誠與我的力量兩者之間只能有一者留存,專注心神來面對我的挑戰吧!”

“……你是都沒在聽別人說話是吧?不能將勝負淡看平常嗎?”

“惟喪志之人,起錯世之談!!”氣流,忽而急劇擾動,環他身軀繞他周遭,是熾盛的怒殺之氣!

千翼突然朝我丟出了圓月飛輪。雖然是在說話之中丟過來的,不過我還是閃過了。就在我迅步衝刺拔劍準備攻擊時,本已側閃而過的圓月飛輪竟在空間中迴轉,以不思議的角度折返,無暇反應下,鮮血從創口噴濺而出,這是來自左小腿的傷痛處。

沉默,承認自己意志不專的過錯。斜長的一道創口是我付出的代價。

輕脆的聲響掠過耳際,鋼劍出鞘。

圓月飛輪又再度飛來了。哼,會上同樣兩次當的就是沒有學習能力的笨蛋!我再不多加思索直接用劍把它打掉,但當我抬頭將視線轉向對手的同時,黑暗突然籠罩住四周,他把蠟燭熄掉了嗎?

原本站立面前僅數步之遙的千翼,隨著燭火的熄滅而無聲息地消失了。不……他只是沉寂地隱沒於黑暗中而已,我之所以能夠知道他還存在於房間裡,是來自於瞬時而起的寒顫,也就是“不祥的預感”。

連綿嗤響激燃的火花,真要使我數度瞧見死神之尊容,集中思緒心志,感受微氣流動,在最危急的時刻作最大限度的反射,或擋或接或閃。

雖說只是消極的迴避,但也耗去了我的所有心力。只是弱微的火花,就引來破空的銳器,更別提要劃點火摺看清一切了,只怕下場是成為一隻刺蝟般的標靶。

在看不見的情況下,要應付來自八方甚至於後背侵擾的攻勢,只依憑直覺反射消極抵抗是不夠的,只盼忍者能露出些微破綻。但,一切皆是徒然,溼透衣襟的汗水代表我的體力逐漸的流失,情況……是越拖越不利啊!

後面!我回身揮劍斬向背後空間,一種鐵與鐵互動撞擊的清脆聲音割破了黑暗。應該只有砍中暗器而已吧?劍刃上傳來的感覺太輕了。

警覺的感官,也在落空的這一刻混淆……

不,不對!一直站在同一個地方的話,只會變成一隻死掉的刺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