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蘇文的身影便已經出現在了那威嚴肅穆的白玉山門之前,然後他手中的書院令牌散發出陣陣溫熱之意,下一刻,蘇文自山門之前消失不見。

他開始登山。

曾記得,當初在州考過後,各州甲榜上的學子所面臨書院的第一道考驗,便是登山。

那一次,蘇文是最後一個抵達山頂的,曾受到了婁止的無情嘲笑。

但婁止永遠都不知道,如果蘇文真的想要第一個登山的話,他的速度會有多快。

恰如此時。

蘇文的腳步再一次停下的時候,他已經出現在了山腰墨池之前,他抬步涉水而行,淌過那清澈見底的池水,然後進入了一個只有黑白兩色的小世界。

但是卻不見白劍秋的身影。

沒有做任何停留,蘇文當即便從墨池中退了出來,舉步再行,緊接著,他來到了神木山的禁地,茶園。

如同墨池一般,陸三嬌也給了蘇文能順利出入茶園的許可權。

茶園中芬芳依舊,寂靜如常,正如當初陸三嬌所言,這裡便是整座神木山中最安靜的地方。

地面上還架著陸三嬌的古琴,但桌上茶盞已涼,陸三嬌也不在這裡。

不僅如此,蘇文一路登山而上,便連任何一位教習院士也不曾見得,整座神木山就像是一片墳塋,顯得死氣沉沉。

便在蘇文離開茶園的時候,天邊突然升起了一團燦爛的紫金光輝,那是百草院的方向。

蘇文見狀,心中頓時一緊,鶴聲再唳,狂風平地而起,蘇文腳面輕巧一踏,整個人化作了一團流光,向著百草院奔襲而去。

途徑書院前庭,再不聞朗朗讀書之聲,也不見青衫學子於坪前嬉鬧。

再行過藏書閣,那位老者仍似睡非睡地臥躺在藤椅之中,似乎對於書院所發生的一切都視而不見。

天邊的才氣光芒越來越強盛,紫金過後,是純粹的金芒,如烈日迎空,璀璨無比。

蘇文的腳步越來越急,《鶴》與《大風》兩相加持,所行之處,只留下了一道杏黃色的殘影。

數息之後,蘇文終於來到了百草院之前,他心急如焚地邁步而入,還沒有看清場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便聽到一聲熟悉的聲音在身前響起。

“先生!”

蘇文驚詫莫名地睜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地喃喃而道:“冰清?”

一時之間,蘇文有些愣住了,然後他將目光朝後挪去,隨即看到了藏身於寧冰清身後的蘇雨,終於,他心中的大石徹底落下。

但還不等他道一聲慶幸,便立刻被空中那劇烈的才氣波動吸引了注意力,驀然抬頭,他看到了自己的兩位老師。

這或許是蘇文見過白劍秋和陸三嬌最狼狽的一幕,兩人都渾身浴血,神色猙獰,臉上寫滿了絕望與憤怒,似乎在進行垂死掙扎。

自然而然的,他的目光,也落在了與自己兩位老師對峙的那位老人身上。

與白劍秋和陸三嬌不同,那位老人神色平靜恬淡,就像是閒庭信步的尋常老翁,他的身上穿著一件不合時宜的棉袍,或許是受到了強烈的才氣激盪,使得其中棉絮飛揚而灑,如同在空中落下了一道金色的細雨。

蘇文從未見過這位老人,但他卻知道這人是誰。

下一刻,老人似乎也感應到了什麼,微微低首,居高臨下地看著蘇文,眼中終於劃過一抹淡淡的異色。

相見,便是機緣,便是命運。(未完待續。。)

第兩百二十九章 神木山巔的朝暉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停滯了。

不論是蘇文還是徐煥之,都沒有想到,雙方的第一次見面,竟然會在此時,此地。

在此之前,蘇文曾經無數次設想過自己與徐煥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