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已經是二十一世紀的太空時代了,還有少爺?又不是在演古裝連續劇!

行磊提出抗議,得到的答覆是“禮不可廢”。

到底是怎麼回事?

齊行磊不解。

怪異的氣氛在期末考結束後,有了解答。

舒意邗在餐桌上宣佈:“我要休學到大陸去習武。”

***

除了主僕、兄弟、朋友的關係之外,兩個人之間還能有什麼嗎?

他能要求意邗不要走嗎?又以什麼樣的資格提出要求?

只覺得全身浸在冰冷的寒意中,行磊的神情僵硬,漆黑的雙眸更加深沉陰鬱。

這是不成體統。

只有他走,才能讓行磊恢復正常、找到幸福……

坐在夜晚的班機上,遠眺萬家燈火和流金車陣,落寞與唏噓襲上了舒意邗心頭,過個十年、二十年後,擁有嬌妻乖兒的行磊,是否還會記得我們兩人年少荒唐的時光?

呵!想必到時候,他一定是個事業有成、飛黃騰達的紅頂商人吧?依他的聰明才智……想當然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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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幸福喔……”瀟灑豁達的他喃喃祝福著。

家,已在五百哩外。

***

七年後。

深夜,桃園中正國際機場

一架架遠渡重洋的班機載來歸鄉的遊子、也載走遠行的旅人。

呵!終於回到家了。

穿著襯衫、牛仔褲,一件陳舊薄外套的舒意邗露出了輕快的微笑。

即使是不修邊幅,臉頰下巴冒出了一大片青色鬍渣,舒意邗還是一派瀟灑自在。

輕裝簡行的他,穿著運動鞋揹著一個大揹包,儼然像是從哪個深山峻嶺中登峰歸來的獨行客。

他遵守了跟老爸的約定,現在終於可以放手去做自己渴望的事了。

行磊弟弟……我回來了!

同時間,在臺北彼端!

這幢位於商業區的帷幕大廈,不同於白天車水馬龍的洶湧人潮,夜晚的商業區只剩巍峨、尊貴的知名企業招牌傲然發光,就像一位卸下珠寶首飾準備休憩的貴婦人,雖然孤寂仍高不可攀。

在最高層,光線幽暗的寬敞空間內,傳來“噠!噠!噠!”規律的敲打鍵盤聲。

佔了一整面牆的巨大落地帷幕玻璃窗外,是閃爍璀璨的美麗燈光和迤邐綿延的無盡車龍;暗示著這個奢靡華麗的夜世界,完全被隔絕摒棄在這間充滿商業氣息的冰冷空間外。

充滿了古典英國貴族式風味的書桌、書櫃、沙發,散發出沉穩、尊貴的品味,奶油色的長毛地毯讓人不敢輕易地踐踏其上,牆上掛的是馬諦斯的真跡畫作和繆夏的月光星辰版畫。

低溫、潔淨的空調裝置總是二十四小時不停地運作,讓鮮有訪客的豪華室內更是乾淨冰涼得沒有一絲人氣。

唯一的男主人也像是屋內的裝飾一樣冰冷無言,俊美無儔的臉龐上找不出一絲情緒波動。

隔著大半個地球,以越洋視訊開完舊金山的早晨會報,一心二用地將澳洲的牧場經營和食品工廠的營運狀況大致瀏覽一遍,他將視察行程輸入備忘錄中,秘書與助理自然會幫他安排進行事曆中。

凌晨三點一到,他下了最後一個指令,離線、待機、盥洗、上床休息。

早上八點,起床沐寓用餐看報、上班工作、午餐、工作、下班、晚餐、工作、睡眠……,夜以繼日,齊行磊的生活規律得足以和報時器媲美。

日復一日,時間對於冰心冷情的齊行磊來說,反而不再具有任何意義。

***

齊園。

已經七年了啊!

荷容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