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克烏斯又注意到矮沙發上還有一個古怪的銅線三腳架,上面有一個蛇頭,這個蛇頭似乎不是傳統意義上的蛇頭,而是帶有智慧的那種蛇頭人?鼻子被幹淨利落地剪掉了,以至於剛才他都沒認出來,詭異的戰利品放在銅線三腳架上,敞開的腦殼指向屋頂的天花板。

“這是我在庫裡什那裡獲得的戰利品,一隻納迦?蛇人?別看這個蛇頭奇怪,她可是有施法能力的!據隨船的高階術士說,這隻可能是血納迦女王的侍從。”正在倒酒的科洛尼亞轉過頭語氣平澹的說道。

“厲害!”馬拉努爾這會已經半蹲下來了,他伸頭伸腦的看著這個莫名其妙的蛇頭,看了一會就興致平平的敷衍一句。

“喝點酒水,需要我要用魔法把酒水加熱嗎?”科洛尼亞蹲下身來把裝滿酒水的高腳杯放在了小矮桌上。

達克烏斯倆兄這會已經坐在了矮沙發上了,馬拉努爾小心翼翼的把那個銅線三腳架放到了地板上。達克烏斯則觀察著科洛尼亞,他看到科洛尼亞光滑、蒼白的左臂上覆蓋著一個複雜的紋身,由緊密編織的環和螺旋組成,從她的食指尖一直延伸到她的肘部。有那麼一瞬間,他的腦海裡充滿了蠕動的蛇,蠕動著,纏繞著的黑暗形狀在他的大腦中進進出出,留下長長的隧道,黑暗的身後充滿了漆黑的陰影。

科洛尼亞擺放好酒水後,接過那個銅線三腳架坐在了地上,在達克烏斯倆兄弟的注視下,她從蛇人的腦袋旁邊拿出一把精緻的青銅刷子,自顧自的刷了起來蛇頭在幽暗的燭光照亮下,那叫一個鋥光瓦亮啊!達克烏斯倆則兄弟倆對視了一眼,有點莫名其妙,至於倒在高腳杯裡的酒水,兄弟倆誰也沒去觸碰。

“稍等下,已經搞好了!”科洛尼亞說完後,用精緻的粉色舌頭舔了舔青銅刷子的尖端,然後將青銅刷子放在腰上的一個盒子裡。她捧起蛇頭優雅的站了起來,表情誇張的欣賞著自己的作品,接著咬牙切齒地對蛇頭說了一句,“我對你很不滿意!我恨你!你這該死的蠢蛇!”,隨著她的話語,她手臂上的紋身似乎變得尖銳,然後開始移動,就像條盤繞在她手臂上的蛇。

“你確定這是你姐姐?好像是吧?她沒病吧?不知道,我們是不是該撤了?”達克烏斯倆兄弟看著科洛尼亞的奇怪舉動,面面相覷的對視著,眼神開始瘋狂交流起來。

有些調侃的意味,但達克烏斯絲毫不怎麼擔心自己的安危,起碼他身上的歐甘石碎片沒有起反應。家族內部禁止內鬥,嚴禁用任何方法和形式對家族的子弟造成傷害,起碼在安娜薩拉母子還在的時候,沒誰敢這麼做。家族子弟得不到鍛鍊?在杜魯奇社會想找刺激的地方可有的是,沒必要在家族內部玩。像他這種紐克爾的副官,連在就餐區宴會上敢對他陰陽怪氣的家族子弟都沒有。

“那頭該死的蠢蛇在臨死前給我下的詛咒!”科洛尼亞把蛇頭放了牆邊的展示櫃裡,她又優雅的重新走回來,並坐了下來,她生動的澹藍色眼睛看著達克烏斯兄弟倆,把那個紋身的左臂伸了出來說道。

“一開始這個紋身還沒有這麼大?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紋身開始逐漸擴大?”達克烏斯靠在矮沙發上好奇的問道,他感到有點不舒服,這種不舒服不是來自他對面的堂姐,也不是這個奇怪的紋身和詛咒,而是這個矮沙發的高度。

“是的,我的弟弟,而且我能感覺到這個紋身在吸食我的生命力,族母幫我配置了一種藥劑能稍微緩解下,但這個詛咒還在增長。”科洛尼亞的頭垂了下去,有些沮喪的說道。

有點俗套不是嗎?達克烏斯怎麼知道的?因為紐克爾少主給了他詳細的資訊。

“我的姐姐,那這手臂?不能切了嗎?”馬拉努爾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問道。

“那樣我也會死的,這個詛咒連線我的靈魂。”科洛尼亞調整了情緒,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