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後,他又看向鏡子中的達克烏斯,用手指指著達克烏斯。他了解達克烏斯,他大概已經猜到了,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居然猜中了,但他並沒有高興,反而有些憤怒,同時他也聽懂了達克烏斯話語中的內涵。

“你怎麼恢復的?”馬雷基斯思考片刻後,想到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因為我的靈魂強大無比,我在伊希爾,我在諸神的見證下,依靠自己的意志重塑了自己的身體!”

“這不可能!”馬雷基斯憤怒的咆哮道,達克烏斯的話語刺中他內心最敏感的位置,他相信達克烏斯的話語,但他又有些感到不可置信,達克烏斯所說的內容已經超越了他的想象力。他的話語讓正在離開的安娜薩拉渾身一顫,但安娜薩拉沒有回頭,而是腳步更快的離開了。

“馬雷基斯!沒有什麼不可能,我們註定與眾不同!你記住!我經歷過的,你也會經歷,只是時間問題!”把椅子搬過來的達克烏斯,突然放開了椅子指著鏡子中的馬雷基斯呵斥道。

馬雷基斯突然撲向了鏡子,他的雙手抓向鏡子的邊緣,面具上不斷閃縮的火焰注視著再次把椅子搬回來坐在那裡的達克烏斯。他是憤怒,但並沒有因為達克烏斯直呼他的名諱和話語感到憤怒,他又把注意力轉移到達克烏斯的話語中,他知道達克烏斯的話語蘊含著某種神奇的力量,就像預言一樣。他的手用力的捏著鏡子的邊緣,鏡子中的影象在他的力量下不斷的抽動著、扭曲著。

“我?”

“這取決你將來的選擇,沒有什麼是一成不變的,你可以選擇擁抱,你也可以選擇相信自己!你就是你,馬雷基斯!”達克烏斯站了起來,用著馬雷基斯同樣的動作抓著鏡子的邊緣,他的額頭頂在了鏡子上,狠厲的目光注視著彷彿近在咫尺的馬雷基斯,他的額頭似乎與馬雷基斯的面具頂在了一起。

就像達克烏斯經常不厭其煩的聽馬雷基斯絮叨一樣,他也經常和馬雷基斯爭吵。馬雷基斯本來就是個暴脾氣,意見分歧是常有的事,爭吵也是經常的。而且他倆有一種神奇的默契,馬雷基斯只限於爭吵和嘴炮,並不會對達克烏斯動手,而且到了最後,總有一方會做出妥協和退讓。

摺疊空間發生的事情,讓達克烏斯的三觀發生了些許改變,他從來就沒信過什麼神,以前沒有、現在沒有、將來也不會有,他理解神的本質,他了解神的本性。他不喜歡神授君權,而且如果真如他猜的那樣,阿蘇焉實際上是古聖的話,那都特麼的是什麼事。

馬雷基斯在下一個紀元中就是神,達克烏斯能做到的事情,馬雷基斯沒有理由做不到。馬雷基斯可以不依靠阿蘇焉聖火的力量完成蛻變,而是依靠自己,這在精靈內部的政治上和宗教上都是非常有利的,當然,這麼做或許需要一系列的條件和契機。馬雷基斯也可以選擇從哪裡開始,在哪裡結束的方式。無論馬雷基斯如何選擇,他都會支援。

最終馬雷基斯妥協了,他鬆開了抓著銀鏡邊緣的手,他在原地不停的踱步著,他的內心是混亂的,或者說他從露絲契亞大陸返回納迦羅斯後,內心就一直處於混亂狀態。混亂的同時伴隨著猶如潮水一樣的痛苦,過往和未來不斷的在他的內心交織著,讓他的力量時而強大,時而脆弱。達克烏斯總是這樣,什麼都說了,但又什麼都沒說,然而,現在他隱約聽懂了達克烏斯話語中的含義。

“我應該怎麼做?”又過了許久,不再踱步的馬雷基斯緩緩問道,他的語氣中充滿了認真和渴求。

“燃燒、堅持,現在只能這樣,這條道路是終究還是你自己選擇的。支撐你的不止是痛苦和仇恨,還有未來,只有邁過現在,你才會經歷未來。”達克烏斯痛苦的閉上了眼睛,過了片刻後,他嘆了一口氣,隨後緩緩說道。

“達克烏斯,你總是這樣,你總是這樣。”馬雷基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