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測,若真的是他……倒是個很可怕的對手。”

公孫斷突又冷笑,道:“你們算來算去,算出來是誰沒有?”

雲在天道:“沒有。”

公孫斷道:“既然算不出,為何不將這五人全都做了,豈非落得個乾淨!”

馬空群道:“若是殺錯了呢?”

公孫斷道:“殺錯了,還可以再殺!”

馬空群道:“殺到何時為止?”

公孫斷握緊雙拳,額上青筋一根根暴起。

突聽一個孩子的聲音在外面呼喚道:“四叔,我睡不著,你來講故事給我聽好不好?”

公孫斷嘆了口氣,就好像忽然變了個人,全身肌肉都已鬆弛,慢慢地站起來,慢慢地走了出來。

馬空群看著他巨大的背影,那眼色也像是在看著他所疼愛的孩子一樣。

這時外面傳來更鼓,已是二更。

馬空群緩緩道:“按理說,他們既然留宿在這裡,就不會有什麼舉動,但我們卻還是不可大意的。”

雲在天道:“是。”

他接著又道:“傳話下去,將夜間輪值的弟兄增為八班,從現在開始,每半個時辰交錯巡邏三次,只要看見可疑的人,就立刻鳴鑼示警!”

馬空群點了點頭,忽然顯得很疲倦,站起來走到門外,望著已被黑暗籠罩的大草原,意興似更蕭索。

雲在天跟著走出來,嘆息著道:“但願這一夜平靜無事,能讓你好好休息一夜——明天要應付的事只怕還要艱苦得多。”

馬空群拍了拍他的肩,仰面長嘆,道:“經過這一戰之後,我們應該都好好的休息休息了……”

一陣風吹過,天燈忽然熄滅,只剩下半輪冷月高懸。

雲在天仰首而望,目光充滿了憂鬱和恐懼。

萬馬堂豈非也如這天燈一樣,雖然掛得很高,照得很遠,但又有誰知道他會在什麼時候突然熄滅?

夜更深,月色膝隴,萬籟無聲。

在這邊城外的荒漠中,淒涼的月夜裡,又有幾人能入睡?

葉開睜大了眼睛,看著窗外的夜色。

他沒有笑。

他那永遠掛在嘴角的微笑,只要在無人時,就會消失不見。

他也沒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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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馬堂雖無聲,但他的思潮,卻似千軍萬馬般奔騰起伏,只可惜誰也不知道他在想著什麼。

他輕撫著自己的手,右手的拇指和食指間,就像是沙石般粗糙堅硬,掌心也已磨出了硬塊。

那是多年握刀留下的痕跡。

但他的刀呢?

他從不帶刀。

是不是因為他的刀已藏在心裡?

傅紅雪手裡還是緊緊握著他的刀。

他也沒有睡。

甚至連靴子都沒有脫下來。

淒涼的月色,罩著他蒼白冷硬的臉,照著他手裡漆黑的刀鞘。

這柄刀他有沒有拔出來過?

三更,四更…

突然間,靜夜中傳出一陣急遽的鳴鑼聲。

萬馬堂後,立刻箭一般竄出四條人影,掠向西邊的馬場。

風中彷彿帶著種令人作嘔的血腥氣。

葉開屋子裡的燈首先亮了起來,又過了半晌,他才大步奔出。

萬世遺、慕容明珠和飛天蜘蛛也同時推開了門。

樂大先生的門還是關著的,門裡不時有他的鼾聲傳出。

傅紅雪的門卻連一點聲音也沒有。

萬世遺道:“剛才是不是有人在鳴鑼示警?”

葉開點點頭。

萬世遺道:“你知不知道是什麼事?”

葉開搖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