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忽然撲上來緊緊抱住他,摟著他的脖子不撒手,整個人都掛在他身上,“抱抱,抱抱。”

怎麼象個沒斷奶的孩子?江祥明正想發作,忽然柴房的門開了,他扭頭一看,見劉貴田站在門口,眼睛瞪得老大,臉上盡是震驚過度的表情,“少……少爺……”

第二章

雖然懷裡抱著人家的兒子,情形曖昧,但江祥明自認胸懷坦蕩,因此毫無愧色,上下打量劉貴田幾眼,“劉先生,你瘦多了。”以前劉貴田雖然瘦削,但看上去很健康,氣質斯文,現在卻骨瘦如柴,外面包著一層黑黃的松馳面板,猶如一具乾屍。

劉貴田看看少爺,再看看兒子,目光落在地上的空酒罈上,“他又喝醉了?”

“他喝醉了就見人就抱?”江祥明抓緊於拾,不讓他在自己懷裡象孩子撒嬌一樣地亂扭亂動。

劉貴田苦笑:“對,幸好我家沒什麼錢,這孩子也規矩,不會一個人在外買醉。”

江祥明抄起於拾的膝彎把於拾橫抱起來,於拾比女人重一些,但他跟隨哥哥練過幾年武,雖然稱不上高手,但這點兒重量對他來說也沒什麼,“他的房間在哪兒?”

劉貴田呆呆地讓開路,指了指塌了半邊的茅屋。

屋裡沒有床,只有幾條破棉被,桌子椅子更別提了,所有的雜物都堆放在地上,不過擺得還條理整齊、分類明確。

江祥明皺著眉把於拾放在最破最爛的一堆被子上。這肯定是於拾的床鋪無疑,但他真的就住在這種比豬窩好不了多少的地方?以往江祥明一直覺得貧富差異半是天力、半由人為,即使家境貧寒,只要肯努力也能改善,那些不努力的懶漢們活該受窮,他從不憐憫窮人。但於拾既老實又努力卻偏偏命運多舛,讓他第一次覺得老天爺並不公平。

他想放下於拾起身,但於拾卻揪著他的前襟不放,在他意圖掰開於拾的手指時反而揪得更緊,臉頰不安地在他肩窩裡磨蹭,喃喃地囈語:“別走,別走……”

糾纏中江祥明忽然覺得有兩片柔軟豐厚的東西擦過他的臉頰,身子猛然一僵,雖然只是臉頰,但這種行為對兩個男人來說卻太曖昧,而且……於拾的嘴唇好軟、好溫暖,親在臉上感覺好舒服……

江祥明震驚地望向於拾,於拾的眼睛半眯著似醒非醒,形狀象兩彎新月,溼潤的眸光在長長的睫毛下閃動,蜂蜜色的肌膚微帶汗水,看上去好性感,好誘人!江祥明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口水,想不到只是少量的細汗潤澤竟會令人產生這麼大的變化!他不自覺地俯低頭,想咬一口那汗津津的頸項,嘗一嘗味道是否如看上去這麼可口。

不會的!他不應該有心動的感覺,他喜歡的一向是女人,雖然堂兄弟中有好幾個喜歡男人,但也不代表其他親人也會染上這種癖好,這又不是傳染病!

江祥明的心裡一團混亂,抓著於拾的手一用力,不管會不會弄醒於拾就想把他的手抓下來,但目光觸及於拾躺在自己的懷抱中,表情是那麼恬然,心腸又一軟,輕輕解開衣釦,脫下外衣,順手蓋在於拾身上,“我明天再來。”

“少……少爺……”劉愣愣地看著江祥明的背影,他是四海商行的老人,知道這位少主子一向眼高於頂、瞧不起人,又有潔癖,本以為兒子這麼糾纏一定會被暴打一頓,早就做好了苦苦哀求乃至以身相代的準備,但……少爺竟因為怕吵醒兒子而解衣相贈!這是什麼意思?

他看兒子身上的衣服苦惱不已,為什麼每回兒子喝醉都會招來這麼奇怪的麻煩事呢?

第二天江祥明吃過午飯才來小巷,滿意地看到巷道已經依照他的吩咐鋪上了一層厚厚的土,乾燥的道路上再也不見一點泥濘。

他剛走到劉家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喧譁聲,緊接著劉貴田踉踉蹌蹌地跑了出來,一看見他就象看見救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