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寒木製成,取名羽角木。這種木質之硬,可比玄鐵,被五音先生視作至愛神兵,只是現世以來,從未一用。而今他的手卻放在其上,由此可見,來者的出現令五音先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驚,甚至是恐懼。

難道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魂索命一說?如果沒有,這眼前的詭異又如何解釋?

但是五音先生就是五音先生,一驚之後,驀然大笑起來。

“你是何人?竟敢在老夫面前裝神弄鬼!”五音先生沉聲喝道。

來者已在五音先生身前十丈處站定,沉默良久,方才冷冷地道:“我從不裝神弄鬼,因為我是衛三!”

“你還說你不是裝神弄鬼,衛三公子早已自殺而亡,你又從哪裡冒出來的,竟敢自稱衛三?”五音先生的心神已定,靜若止水。對他來說,無論對方是真是假,都絕對是自己的一大勁敵,稍有不慎,自己的一世英名便會毀於一旦。

“衛三公子的確死了,但衛三少爺還在,我本就是衛三公子的一個影子,他若不死,衛三少爺就不會現身於江湖。”衛三少爺冷漠地道,口氣中不帶一絲感情。

“你是衛三公子的影子?”五音先生有些疑惑,因為這衛三少爺的長相比之衛三公子,簡直如同一轍,幾可亂真,這不由得讓人聯想到這二人之間的關係。

“你感到奇怪嗎?其實一點都不怪,因為我和他本就是一對孿生兄弟,又湊巧生在了問天樓衛家。”衛三少爺的話中似乎透出了一絲傷感。

“這是萬幸呢,還是大不幸?”五音先生顯然感到了衛三少爺這種過於冷靜的可怕,是以一經捕捉到他情緒上的些微變化,旋即加以利用。

但是,他失望了,因為衛三少爺的回答就像是一個掉線的木偶,理智得如設計好的程式。

“無所謂幸與不幸,這只是命,上天註定的命運。”衛三少爺淡淡地道:“誰叫我們的父親是上一代的問天樓主呢?”

他如寒冰般的眼芒從五音先生的臉上移動了半尺,望向他身後深邃無限的蒼穹,喃喃接道:“所以我們一生下來,就註定了不能如常人一般生活。在我們弱小的肩上,不僅擔負著振興問天樓的重任,更要去努力完成衛國復國的大業,這對一個剛剛懂事的孩童來說,可想而知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

五音先生的心中一顫,幽然嘆道:“這種惡夢我也有過,或許這就是每一個生在豪門的男兒必須承受的壓力吧。”

“但是——”衛三少爺的臉上依然一片死色,但眼神中閃出一絲悲憤道:“你與衛三公子的痛苦僅限於此,而對我來說,噩夢僅僅才開始。我記得在我十三歲那年,當我學藝有成之際,家父將我叫到身邊道:‘你既然是我的兒子,就必須要作出犧牲。’我驚問道:‘為什麼?’家父道:‘不為什麼,因為家族需要你作出犧牲。’他沉默了一會,才最終告訴我,問天樓既然是五大豪門,又是衛國復興的希望,就必須要有一種全面的執行機制,以作應急之需。而這個計劃,就是要我在問天樓之外另行建立起一個組織,隱身於問天樓之後,當問天樓出現危機的時候,我就將挺身而出,收拾殘局。”

“那要是問天樓一直正常的執行下去呢?”五音先生心中一驚,顯然沒有料到問天樓處心積慮,還暗藏了這麼一手。以他知音亭如此廣博的情報網,尚且對這個隱形組織一無所知,可見其保密的程度,的確到了讓人吃驚的地步。

衛三少爺淡淡地道:“這也是家父之所以要我作出犧牲的地方。假如問天樓執行正常,我就永遠只能等待下去,默默無聞,終老此生。而且我這一生,都得為可能出現的那一時刻準備著,不能有任何的懈怠。當衛三公子在江湖上享受盛名與榮耀的時候,我卻只能躲在他的身後,去品味那份苦守的孤獨與寂寞。”

“所以你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