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傷的太重了。”他亦是皺眉。

旁邊站著傷者家屬。聽見了就要下跪。

“神醫夫人。”他們喊道,“你可一定要救救他,他上有老下有小。一家子就靠他一個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一家子是沒法活了。”

千金堂有個會開膛破肚的神醫婦人已經在城裡傳遍了,所以只要看到有女子,他們就認得是誰。

當初來了獵戶見是女子不讓診治的事,如今是絕對不會發生了,相反,能見到齊悅在,大家都會欣喜若狂。

齊悅忙攙扶。

“我自然會盡力的。”她說道。

“那個,是說住。。住院…要辦什麼。。手續?”家屬們結結巴巴問道。

“就是登記一下個人情況既往病史什麼的。”齊悅含笑說道,一面點頭,“跟我來吧。”

翠芝追下來,看著齊悅已經進了一旁的屋子,她思付再三還是沒敢跟進去。

院子裡來往的弟子們都在忙碌,偶爾看一眼站在那裡的翠芝,帶著好奇探究。

“這位姐姐怎麼稱呼?”搭訕這種事自然非胡三不可。

翠芝正站的渾身不自在,聽見有人說話,便轉過身來。

“翠芝。”她說道。

“姐姐也是少夫人身邊人吧?怎麼以前沒見過?不過也沒什麼,鵲枝阿好都是半路學的,姐姐肯定也能學好。。阿如姐姐就很厲害的,她學的早,你不會了問她…”胡三絮絮叨叨。

翠芝皺眉,站開幾步。

“阿如姐姐在家忙什麼?”胡三終於問出要問的。

“我不知道。”翠芝說道,扭開臉,“我不認識。”

胡三愣了下。

“你不認識?你不認識阿如?你是新提上來的低等丫頭麼?”他問道。

這話翠芝不愛聽了,什麼低等丫頭,她這樣子難道像低等丫頭嗎?她翠芝可是老太夫人跟前的人!

“我不是定西候家的。”她哼聲說道,瞪了這沒眼力的男人一眼。

胡三再次愣住了。

天色漸晚的時候,千金堂裡才稍微安靜了一些。

“少夫人,你歇歇吧,這都忙了一天了。”劉普成走進消毒室,看著在分揀紗布的齊悅說道。

帶著大大厚口罩帽子的齊悅手裡撐著一塊滾煮過的布看過來。

“好。這就來。”她含笑說道。

劉普成一直等到天黑,才看到齊悅帶著一臉疲憊的走進來。

“少夫人,這些事他們都會了,讓他們去做吧。”他說道,親自給她倒了杯茶。

齊悅端過咕咚咕咚喝了,顯然是渴了。

“沒事,身教勝於言傳嘛。”她笑道,“今天算是第二個住院病人,我留下來吧。”

劉普成斷然拒絕。

“清創縫合你都做好了。餘下的我們來就行了。”他說道,“莫非娘子不放心我們?”

齊悅笑了。

“老師,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的。”她笑道。

劉普成看著她,若有所思。

齊悅也不知道想什麼,沒說話。

室內沉默下來,氣氛有些詭異。

“少夫人。。”

“老師…”

兩人同時開口,都愣了下,然後笑了。

“你先說。”兩人又同時謙讓。

“我是說。這些日常救治什麼的,不是急診重症,少夫人就不用親自動手了,每天講堂課就足夠了。”劉鋪成說道,“聽說世子爺就要走了…”

侯府少夫人還是多留在侯府裡的好,不管怎麼說,總是出來還是不好的,還好世子爺這個人夠開明,但家裡不是還有長輩嘛。

齊悅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