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逸素來喜歡附庸風雅,是以,他這青山閣中景緻怡人,裝扮得玲瓏精緻,倒也不失為一個觀賞的勝地。

晨間,陽光穿透霧靄照射在了青山閣楊桃木製的雕花窗欞之上。

藉著陽光的照射,念逸的房中也漸漸變得光亮起來。

一旦光亮,床榻上的景象也就呈現了出來。

只見那木質大床上,躺著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衣衫敞開,唯餘胸口處的白布擋住了些許春光,女的長髮凌亂,一些散在肩上,一些卻是滑落在了男子的胸膛之上。

女子側睡於床榻,手臂搭放在男子的脖頸之上,其中一條秀腿放在了男子結實有力的雙腿之上,而那男子健壯的臂膀卻是摟住了女子的纖腰。

此二人,便是昨夜昏睡而去的田秋香與念逸。

看他二人沉睡的模樣,一時半會兒怕是醒不過來的。

而此刻的凝香閣中,在石凳便昏睡了一整夜的念寒終是緩緩醒了過來,一旦清醒,他只覺臉上腫脹一片。

念寒抬手摸了摸臉,四處觀望了一番,皺眉道:“我的臉怎麼那麼痛?”

他一面輕輕揉搓著臉,一面回憶昨晚的畫面,他的頭昏沉一片,想了許久方才想起貌似念香昨夜灌他酒了。

“念香那丫頭在哪裡?”他抬首四處觀望了一番,發現沒人後又去房中尋了一下。

未果後,念寒訕訕地出了凝香閣,朝自己的松風閣行去。

“五師弟,你的臉怎麼五顏六色的?”當他剛要跨步進入松風閣時,卻聽二師兄的聲音忽然間響在耳邊。

念寒聽後愣了愣,匪夷所思道:“五顏六色?”

念凡點了點頭後,手中摺扇一收,迅速朝他掠了過來,到得跟前,仔細一看後,俊眉一皺,疑惑道:“五師弟,你被誰打了麼?臉上青瘀袖腫一片啊!”

“被打?”念寒蹙眉重複起來,須臾,他鳳眸一瞪,旋即怒道:“是念香那丫頭打的我!”

念凡聞言,眼眸瞪得更大了,他驚道:“念香為何把你打成這般模樣?不是因著你的衣衫,我差點認不出來了!”

念寒抬手摸了摸高腫的臉,他知道念香為何打她,許是因著前些日子被他囚困的怨氣吧,可是,這怎麼能怪他呢?誰讓她總是想著逃離?

況且,她也把他害得很慘。最可悲的是,他終究還是讓她成功逃脫了。自從來西華山學藝後,他第一次有這般沉重的挫敗感。他竟是連一個不會武功的女子都看管不住!

一想起念香,念寒想到了一個極其嚴重的問題,他抬眸問道:“對了,念香不在凝香閣,你有沒有看見她?她不會是又跑了吧?”

念凡搖頭道:“我也沒有看見她,我現在沒時間理會她,因為我剛剛路過念逸的青山閣時,發現地上有烏黑的血跡,正想進去青山閣裡看看呢。”

“有烏黑的血跡?”念寒眉頭一蹙疑惑起來,旋即,他鳳眸一抬,說道:“走,我與你一起去看看。”想著許是念逸中了毒,心下想要尋找念香的想法一瞬間消失殆盡。

說罷,二人並肩而行朝青山閣行去,一紫一白的身影,在綠意盎然中顯得出奇的亮眼。

到得青山閣後,念寒蹲在地上伸手摸了摸地上的血漬,隨後拿至鼻端聞了聞,肯定道:“這血裡果然是有毒的!三師兄不會出了什麼事吧?”

念凡聞言,俊眉斂了斂,隨後朝念寒使了個眼色,念寒心領神會般地點了點頭,於是,他二人一上一下,忽高忽低般地從青山閣的牆頭躍了進去。

入得閣後,他們斂住呼吸,以輕功前行,交替掩護,交錯前進,轉瞬間便到了念逸的臥房。

到得臥房後,念寒先是屈身在外聆聽了一下,聆聽之後對念凡小聲說道:“二師兄,我聽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