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那雙盈亮的黑眸映在了紅色燭火之間。

有那麼一瞬,她竟是覺得自己在哪裡見過這樣一雙眼眸,可是,那雙眼眸與這雙卻又不盡相同。

“怎麼了?”由於田秋香的痴痴凝望,君離隱於面具下方的俊臉有些微微灼燙,他啞著聲音問詢起來。

田秋香見君離聲音有些暗啞,旋即甩了甩頭,她怎麼可以把如此純情的一個男子跟另一個騷包男相提並論呢?她當真是眼花得不輕啊!

甩頭之後,田秋香不再看向君離,只專注地推拿起來。

一切完畢之後,碧綠將中藥端了上來,田秋香接過藥碗,君離將奶奶扶起,田秋香一勺一勺地喂服起來,喂完藥後已經是月上中天了。

田秋香望了望窗外,月色早已西移,她轉眸看向君離,說道:“君公子,此時天色已晚,您今夜就在田府廂房中歇下吧。”

奶奶病重,君離本也沒想著離開,遂點了點頭道:“好的。”

田秋香朝碧綠揚手道:“碧綠,送君公子去客房吧。”

碧綠點頭應下了,隨後帶著君離朝客房行去。

待君離走後,田秋香捶了捶肩背,眼眸一閉方才想起,剛剛她是跟南宮景軒一同回來的,她一直忙著救奶奶,早已把他忘到九霄雲外去了。剛才她顯露了醫術,不知他有沒有看見,如若看見,他會不會懷疑她的身份?

正思忖間,碧綠回來了,田秋香揚眸問道:“南宮景軒人呢?”

碧綠聞言,似也才記起還有姑爺這麼一個人,她愣了愣回道:“姑爺不是跟小姐在一起的麼?”

田秋香聞言,蹙了蹙眉,南宮景軒這是去了哪裡,莫非他知道她會醫術了?一旦有了這個想法,田秋香心中似揣了個兔子一般,上下跳個不停,她著實不想讓南宮景軒知道,她便是念香。忐忑了一陣子後,田秋香又覺不對,按照她對念寒的瞭解,如若他知道她便是念香一定不會就此離去。

奶奶的情況還有些不穩定,她今夜要一直守在奶奶身邊,怕是不能回王府了。

想到此,田秋香對碧綠說道:“碧綠,你叫上一個田府的小廝回一趟王府,跟南宮景軒說奶奶情況不好,今夜我便不會去了。”

碧綠應下後便跟著去辦了。

靖王府之中,逐月從夜宴之地回來後就一直侯在書房門外,守到月上中天時,終於看見自家主子拖著疲憊的身軀緩緩朝書房行來。

到得跟前時,逐月眼眸一瞥,方才看見主子雪白的衣袍之上竟是染上了血漬,他一個箭步飛至南宮景軒跟前皺眉問道:“主上,您受傷了?”

南宮景軒懶懶地抬了抬眸,避開這個話題轉而問道:“逐月,你跟在本王身邊多少年了?”

終於掐指算了一下回道:“到今年十月初三,正好十六年。”

南宮景軒聞言,嘆了一下說道:“十六年啊,你認為本王是個什麼樣的人?”

終於聞言即刻回道:“屬下認為王爺是個重情重義,情深意長的人。”他自六歲起便成為了南宮景軒的貼身護衛,那時的主上常常受到其他皇子的欺負,而他這個貼身侍衛,自然也捱了不少地打,王爺每每在這個時候,總會挺身而出來救他,他記得有一次,其他皇子有意找茬,害得他被罰了二十大板,王爺心疼他,護在他的身上,生生替他受了板子,他只是一個身份低微的侍衛,王爺萬金之軀卻是這般護著他,如此這般的男子莫非還不重情重義麼?

南宮景軒在聽見逐月的話後只覺有些好笑,他身子一轉,鳳眸中帶著疑惑:“你不覺得本王見異思遷喜新厭舊麼?”

逐月聞言眼角忍不住狂烈抽搐,他見什麼異思什麼遷啊?莫不是他有新的侍衛不再喜歡他了麼?他不要啊!

南宮景軒看著逐月狂跳的眼皮,眼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