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襲的韃子並不多,只有幾百人,但是靖王殿下和裴先生都沒有掉以輕心,以齊郎君為先鋒,左右設下埋伏,又是誘敵深入,足足等了*天才引得他們上鉤,一舉殲滅,咱們幾乎沒有傷亡,輕輕鬆鬆就贏了,現在裴先生正在忙後續的事情,靖王殿下也說要寫摺子請功,屬下就先回來了。”

只有幾百個韃子,裴先生和師兄會贏本來就是情理之中,可沒想到居然會一舉殲滅,這固然是對突厥和回紇是一個震懾,可也只是震懾罷了,除非他們是真的心服口服,不然這仗還是得繼續往下打。

突厥,回紇和西域並不一樣,西域雖然地處偏遠,卻物產豐饒,比如黃金,寶石,香料,葡萄酒等等,他們需要的只是一個機會,一個把他們的東西運出西域,把外面的東西運回西域,相互滿足的一個機會,因此只要一提盟約,他們肯定會答應,因為這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可突厥和回紇卻是在大草原上,以放牧為生,春夏時候。百草茂盛,他們靠放牧就能滿足自身的需求,可到了秋天和冬天,草地枯萎。所放養的牛羊就沒了吃的東西,那些突厥人和回紇人也是要捱餓的。

他們又不像中原土地肥沃,可以種莊稼,收糧食,今年吃不完存起來,遇到荒年就吃陳糧,一樣餓不死,也不像西域,有可以交換的東西,只需要平等的交易就能換回糧食。

突厥人和回紇人倒也有一部分到了西域和中原闖蕩。但畢竟是少數,因為他們常常以一個部落的形式生活,習慣集體行動,那些到西域和中原討生活的人對他們來說便是部落的叛徒。

為了生存,他們只能在秋天和冬天的時候襲擊中原的邊遠城鎮。搶奪一點東西果腹,他們常年生活在馬上,精於騎射,騎兵的戰鬥力所向披靡。

而中原的將士卻是擅長步行,不擅長騎馬,對付起騎兵來,常常只有吃虧的份。時間長了,大家對突厥和回紇的來犯就很恐懼,畢竟誰也不想被馬蹄踐踏而死,至於邊城的百姓,更是飽受欺凌之苦。

在蕭氏未滅之前,中原有澹臺氏世代作為將軍。守護中原的土地,剛開始不光和突厥和回紇打,也跟西域打,但是西域那邊是打打停停,因為西域自己三十六國就已經不消停了。哪還有心思應付中原呢。

因此澹臺家的主要敵人便是突厥和回紇,打了幾十年的仗,兩邊已經成了死敵,我的兄弟死在你手裡,你的父親是被我殺的,幾乎算是新仇舊恨,再也沒有轉圜的可能了,在這一階段,基本上是中原打勝仗的時候更多。

後來蕭後主無心打仗,便派澹臺慶出使西域,與西域建立了互不侵犯的盟約,但是突厥和回紇卻是沒這個機會的,他們倒是想和談,想立盟約,但中原壓根不理會。

這不光是仇恨深的緣故,也實在是和突厥回紇和談並沒有什麼實在的好處,反而需要中原出錢出力。

不像西域,中原的絲綢和瓷器運出去,運進來的卻是寶石,黃金和香料,互惠互利,可突厥和回紇能拿的出手的就只有馬了,可一旦不打仗了,中原養那麼多馬又有什麼用?

再加上突厥人和回紇人生性彪悍野蠻,在中原這個禮儀之邦看來,向來是野人,是未開化之人,很是瞧不起,自然不同意讓這些野人進入中原,入侵他們平靜而安寧的生活。

要打仗?那就打唄,反正我們也打得起。

在突厥人和回紇人看來,他們自然是希望有個安穩的住所,每天能吃飽飯,可有心向中原靠攏,中原人又很是瞧不起,咱們雖然很嚮往美好的生活,可咱們也是有自尊心有驕傲的!你看不起我們,我們也不稀罕往你們那兒湊!

那就打唄!誰怕誰?

就這樣,中原和突厥回紇一直屬於中原人不如對方彪悍,要想大勝仗得費勁,可後備充足,我耗得起,可突厥和回紇卻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