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也都不小了,既然覺得彼此合適,那就一起過吧,我不是一個有情調的男人,但我能保證不辜負你。”

梁胥年站在陽臺邊,盯著那床單出神,一陣風吹過,她猛的一陣哆嗦。保姆急忙拿了衣服給她披上,“太太,不要站在那裡了,風大會感冒的。”

梁胥年笑笑,上樓去了書房,開啟電腦,把那封附件列印出來,然後在最下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她確實要感謝陳光的,要是沒有陳光早上的激情奉獻,她是到死都不會籤這個字的。

因為她不甘心。

她跟盛懷仁結婚十年,前面三年都是客客氣氣的像房東與房客,中間三年因為兒子的出生和去世經歷了跌宕起伏大起大落,後面的四年則徹底墜入了絕望與麻木的深淵。

可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她是那麼盡心盡力的想要扮演好一個妻子的角色。

他憑什麼怨恨她?憑什麼冷落她?憑什麼先提出離婚?

如果就這麼同意離婚了,她過往的十年又算什麼?

還好有個陳光,讓她覺得自己身為女人,還是有點存在價值的。起碼在這段婚姻結束之前,她也終於做了點壞事讓自己心裡平衡了。管它道不道德呢,她都三十七歲了,活的毫無希望,道德對她而言又有什麼意義。

梁胥年把簽好的離婚協議書傳真到了盛懷仁的辦公室,然後打了個電話過去,對方很快就接通了。

“你的附件我已經簽好字發到你辦公室了,你下週哪天有空,我們去把證領了吧。”梁胥年的語氣很平靜。

盛懷仁那端卻安靜了一會兒,才說:“好,我看看行程,然後給你發郵件。”

梁胥年笑笑,“行,沒別的事我就掛了。”

“胥年,”盛懷仁忽然開口叫她。

梁胥年頓了一下,“什麼事?”

“明天有時間嗎?一起去看看兒子吧。”盛懷仁道。

梁胥年深吸一口氣,“行啊,明天是清明放假最後一天,公墓應該沒那麼多人了,路上也不會太堵。”

盛懷仁接電話時剛從江夏父母家回市裡,掛了電話,微怔了一會兒,前方的訊號燈早已經由紅轉綠,他卻渾然不覺,直到後面的司機不耐煩的鳴笛,他才恍然回神,一腳猛踩油門。

他沒有想到梁胥年這麼容易就答應了離婚。又或許應該說,他知道梁胥年一定會答應離婚,只是沒有想到她的反應竟然如此的,平靜。

他跟梁胥年結婚十年,卻始終看不懂這個女人。

當年相親,他們只見了兩次他就提出結婚,其實只是為了應付家裡那些人,不成想她居然就這麼答應了,沒有表露出什麼情緒,就這麼平平淡淡的答應了。而今他提出離婚,她也是一樣的,沒什麼表達態度,就這麼冷冷靜靜的簽了字。

明明是工作上那麼風風火火殺伐決斷的一個女強人。

再回到盛世雙子樓已是下午三點多,盛懷仁停了車,上了樓,胡成已經在電梯門口等他。

“盛總,江小姐還在醫院嗎?要不要我去接她回家?”胡成問。

盛懷仁答道:“不用了,我已經把她送回去了。”

胡成微微一愣,道:“那宋小姐那裡。。。。。。”

盛懷仁道:“不用理她,她鬧夠了會自己回家的。”

胡成點頭,“我看宋小姐是真的很喜歡江小姐,也只有江小姐才能安撫宋小姐。”

盛懷仁沒應聲,眼前又出現了江夏那張陽光燦爛的笑臉,眼中微微透出一絲暖意,一閃而過的,便換了個話題:“盛世傳奇的上市酒會準備的怎麼樣了?”

胡成道:“已經把細節都敲定的差不多了,等後天一上班我就再去跟公關部最後定請帖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