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頭都埋進沙土裡,連聲都不敢出,更別提什麼還擊了。

不是他們懦弱,不論是誰連續看見自己的五六個同伴,剛大著膽子朝外胡亂放兩槍便被一陣兒無差別的槍林彈雨給覆蓋,怕是都會做跟他們一樣的選擇。那已經不能叫做還擊了,只能算是找死。必死的事情是沒有人會做的,尤其是這種沒有一點兒還手能力,鬱悶的能讓人吐血的死法。

這時候的他們,寧願一動不動的等著讓人上去戳死他,或者是被俘虜……

可是基克南卻不想等,生存的機會有的時候不僅需要你去把握,更需要你去創造。基克南可不想在這兒乾等著被人俘虜,與其那樣還不如自己主動投降,畢竟還有個為了自己手下這幫兄弟的由頭。

強忍著傷痛,基克南咬牙將自己的迷彩服給扯開,將最裡面的白色內衣給扯了一塊下來,然後放到他槍尖的匕首上。為了方便在叢林中開路,行走,也為了在偷獵動物的時候,能夠獲取更加完美的皮毛或者珍惜材料,他們這些人要麼就是自己帶一把砍山刀,要麼就是乾脆在武器上面裝上一把。

基克南選擇的是後者,所以此時他倒也省了不少力氣。舉起槍,將上面的白布慢慢的挪向樹外。同時,基克南大聲的重複著剛才的喊話:“別打了,我們投降,我們投降……”

說著,基克南還輕輕的將手裡的“白旗”搖晃了幾下,槍聲頓時變的稀疏起來。有不少戰士兒見了這一

幕,都不知道怎麼辦了。按照他們的老A隊長之前的說法,那可是要一個不留,全殲的。可他們也沒想到這幫看起來那麼囂張的孫子,會他孃的跟著倭國人學投降啊!

你說你們幹什麼不好,堅決反抗到底,直接被我們幹掉最是利索了,還整著一出幹啥?有不少戰士鬱悶的撅著嘴兒,不屑的撇著眼,可是手裡的動作還是慢了下來。畢竟他們中大多數人都在進軍營的時候學過一個政策,那便是優待俘虜。這可是老一輩傳下來的光榮美德。

唐峰也沒想到基克南竟然還會來這一手,他眼中流露著森冷的殺意,本想毫不留情的直接拒絕的,因為他想要留的活口,只是基克南一個。

只要基克南迴答一下他跟東突有沒有關係之後,唐峰還是會幹掉他。所以唐峰才會故意在以開槍的時候,選擇了基克南的腿兒,而不是他的心臟。

不過,唐峰忽然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他嘴角輕輕一勾,不由得露出一絲兒邪笑。唐峰輕輕的移動著手裡的狙擊槍,對準了一個抬起頭

,滿臉希望的老外,嘴裡輕聲道:“全體停止射擊,注意警惕……”

說完,手指兒微微一動,隨著一聲清脆的槍響,剛剛還如火如荼的戰場頓時變的如死一般的寂靜。

“噗!”一朵兒鮮豔悽美的血花,在唐峰射中的那老外眉角中間盛開,那一臉的希冀彷彿是被時間給凝聚成的雕像似地,生動,傳神,還帶著一種對生命的吶喊。在臨死前他在想什麼?沒有人知道。他的作用,只不過是可悲的成為了唐峰表示停火的目標而已。

“不……”基克南沙啞著聲音,眼睜睜的看著最後一名老外兄弟,在他不遠處的那一棵樹後面倒了出來。死不瞑目!

“為什麼,為什麼在我們投降之後,還要再開槍?”基克南一臉激動的從樹後跳了出來,瘸著腿,像是瘋子一樣對著唐峰他們的方向怒吼道。此時的他似乎是完全忘記了害怕,只想要為自己的兄弟討一個公道。

剛剛子彈的方向被他捕捉到了,以

基克南的經驗,自然能夠判斷出,開槍殺死他這名同伴和打斷他腿兒的,應該是同一個人。一個囂張,瘋狂,卻又冷血無情的狙擊手。

說他囂張,瘋狂,是因為從開戰到現在,他竟然連窩都沒挪動一下。狙擊手入門第一課學的戰術規則便是打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