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勝男輕哼一聲,右手輕輕托腮枕在石桌上,身姿端坐,聽他說得有意思,嘴巴一撅,嫣然笑道:“吃飯你還文縐縐的講話,欺負我不會讀書?姑娘不跟你拽文!”

李觀魚還未答話。

這時,忽然聽得附近有一人哈哈大笑,嗓音清朗有力,“說得好,好一個凡夫俗子,英雄聖人也要吃飯,說得倒是有道理!”

兩人不覺一驚,轉頭瞧去。

腳步聲靠近,只見涼亭外已經有人走來,為首一人身穿官服,頂戴紅纓,氣派非凡,面目好像熟悉,在他身後跟隨一人,正是方百誠,除了這兩外,其餘身邊無人。

剛才開口說話的人正是走在前面身穿官服的人,原來這兩人趁著他們先前說話時候,已經走近涼亭口處。

“嗯?”

李觀魚眉目微微一動,站起身,瞧向對方。

對方也瞧向他,走到亭子口,笑了一下,“呵呵呵,我倒要瞧瞧,能夠口出這等驚世之言,笑談世上英雄聖人的到底是那一路上的俠客!”

李觀魚聽得說話這人嗓音清爽,雖然帶著些許湘南軟語,不過音質中正,充沛剛勁,聽起來甚不一般,和他四目對視瞧起來似乎有些相熟。

這名清廷官員年齡四十左右,樣子正當幹齡,目光炯炯視向自己,拱手對他一禮,笑道:“李俠士,兩位在這裡久等了,下官有所怠慢不周之處,還望多多包涵。”李觀魚見他說話親熱,十分客氣,眉頭微凝不知何意,這時又仔細一瞧認出了他,原來此人便是前兩天曾經在湘軍大營軍帳裡面所見的那名左大人,想不到他竟然會出現在這裡,倒是令人意外。

那位左大人見李觀魚兩人有些拘束,又接著呵呵一笑,一伸手說道:“兩位不必約束,這裡乃是本人私宅之處,並不是什麼官軍大營,環境嫻雅,旁側無人,正好可以暢談說話,來,二位請坐,請坐!”

李觀魚和白勝男互相對視一眼,才知道原來是這人要相約兩人到這裡,不知對方有何意,瞧向對方,問道:“這位左大人,軍營裡面你不見面,卻現在讓我們來到這個地方,不知到底有何意?”言下有些戒備之意。

“哦?”

那左大人聽了,微微一怔,不由轉頭瞧了瞧旁邊跟隨的方百誠。

方百誠見了,笑道:“觀魚兄,兩位不必誤會,今rì左大人在這裡招兩位前來並沒有其他用意,而是大人十分欣賞你的武功文才,有心想要接納相交,在軍營裡面不好跟你仔細說話,這才勞費人力約兩位來這裡相聚,現在這裡只有咱們四人,你還有什麼可約束戒備的,若是不肯就坐,那豈不是辜負了左大人對你們的一片好意?”

李觀魚聽了他的話,這才知道到這裡來的原因,消除疑慮,不過對方畢竟是清廷官員,以往和其根本不曾相識,今天居然會想出在這裡招他們前來相聚,總不成只是朋友喝酒聊天,還是有些疑問。

左大人見兩人始終有些顧慮,這時微微一笑,說道:“李俠士,左某今rì貿然派人帶兩位前來這裡,事先不曾告知二位知曉,多少顯得有些冒昧了,還請多多擔待,不知兩位姓名如何稱呼,也好相識一下。”

李觀魚瞧了瞧白勝男,雖然眼前這名清廷官員萍水相逢,貿然招他們前來不知有何事,不過瞧對方言語神情倒是熱情不假,便回答道:“在下名叫李觀魚,這位是我的同門師妹,名叫白勝男。”

白勝男在旁聽他說自己是其同門師妹的時候,不禁面sè微動,注目瞧了他一眼,並未說什麼。

左大人伸手一禮,笑著道:“原來是李觀魚兄和白勝男姑娘,有緣幸會,幸會。今rì咱們算是頭次相見,下官自報姓名,本人姓左,名叫左宗棠,觀魚兄和這位白姑娘瞧起來年輕才俊,氣質非凡,兩位在一起,果然一對璧人絕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