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一下子轉過彎 來,沈芊芊這一番話著實讓朱影龍驚詫莫名。

“臣妾與皇上雖有夫妻之實,卻沒有夫妻之請,如今臣妾一家犯下滔天大罪,皇上要處置臣妾得親生之母,臣妾身為人女,不能不顧孝 道,但臣妾又是皇上得妃子,身為人妻,又不可對丈夫不忠,唯獨這腹中胎兒,臣妾不忍它出世之後沒了母親,遭人冷眼熱諷,既然這樣,還不如不把他生出來,皇上也可不必為此而為難!”

沈芊芊的話句句擊中朱影龍的胸口,他怎麼會想到沈芊芊居然懷這這樣的想法,細想起來,這裡面也有自己的責任,可沈芊芊已經陷入了一種病態的偏執之中,如果不能及時的敲醒她,她的這種想法會愈陷愈深,精神也會出現問題,當下輕喝道:“沈芊芊,這就是你的忠,你的孝嗎?肚子裡的孩子不僅是朕一個人的,他也有你的一半,難道你就忍心結束朕和你的結晶嗎?你現在也差不多是半個母親了,你只對你的母親盡孝道,你有沒有盡一個做母親的責任呢?還有,朕這個丈夫就真的讓你那麼討厭嗎?啊,你說!”

“皇上,臣妾有罪,臣妾有罪!”沈芊芊抱頭痛哭起來。朱影龍上前將人繼續摟在懷裡,良心上講,他對不起懷裡的這個女人,也對不起他的父親沈溪,道:“芊芊,你有沒有想過,你和你母親如果有什麼三長兩短,你父親會怎麼樣,你難道連你地親生父親都不顧了嗎?”

“臣妾不知道,不知道。”沈芊芊心緒紊亂。窩在朱影龍的懷中拼命的搖頭,情狀痛苦之極。

“芊芊,其實如果你母親能夠主動跟朕坦誠一切,朕完全可以赦免她所有的罪過,一切都像以前一樣的。”沈吳氏是藍霖的妹妹,又是藍家的核心人物,如果她的倒戈,對破除藍氏逆黨完全有著不可估量的作用,在親情和現實面前,沈吳氏應該能做出正確的選擇地。

“真的嗎。皇上,你說的是真的嗎?”沈芊芊抬起淚眼不相信的看著朱影龍。

“朕是皇帝,金口玉言,說出的話就是聖旨。但是要你母親向朕主動坦誠,如果等朕問上她的話,即使她說出一切,朕也只能免其死罪。她以後或許只能在監獄之中度過殘生了。”朱影龍很認真的道,主動交代與被抓後供出那在法律上完全是兩回事,孰輕孰重沈吳氏應該分的出來。

“皇上。臣妾懇請出宮回家一趟!”沈芊芊神情激動。跪請顫聲道。

“這會兒不行。明天吧,過了明天。如果你母親還不肯主動向朕投誠的話,朕也許只能關她一輩子了!”朱影龍沒想過要殺沈吳氏,且不說沈家對自己地襄助之情,還有沈芊芊肚子裡的孩子,骨肉親情在,夫妻情分也在,他都不能對沈吳氏處置太過分。

說話的功夫,四更天都已經過去了,沈芊芊一天沒吃過東西了,朱影龍踢醒了蹲在門口打盹的徐應元,命他將去燒壺開水來,並且將御膳房送過來地飯菜拿下去重新熱一熱再送過來,正好這麼鬧了一宿,朱影龍自己有些餓了。

胡亂吃了些東西,洗洗之後,摟著沈芊芊就這麼躺下了,心中是百轉千思,自己這個家算是帝王之中小的了,古人說的好,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這後宮就是這一屋,自己若是這一屋都尚且治理不好,哪還去治理天下呀

要說成就什麼萬世不拔的基業了!

且不說這宮中發生地這一連串的事故,大理寺在這一天也顯的熱鬧非凡,先是若豐城侯父子被套上囚服押解進入了大理寺地大牢直之中,而麻姑和她地一眾手下門百思地不得其解從骯髒冰冷潮溼的監牢之中被放了出來,親眼看到了李永祚被鐵鐐鎖押進了他們剛才呆地地方,神情與前日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何大人,何故將我們就這樣釋放?”麻姑心中有疑惑不解,何騰蛟在公堂之上對她是多加維護,麻姑對其印象不錯,因此相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