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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花汀州都不回了,忙得日夜不分,想是忙暈了,七姨也別急,指不定他下午就到了。”
書玉也勸著,“七姨先別急,再等等也就來了。”
蕭書儀卻嘆了口氣,道:“三哥要是再不來,再等等這熱鬧也就該散了。”她這一句話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七姨心頭略微一緊,竟是一陣傷懷,“想起兩年前那次生日,真是熱鬧,大家都來的齊全,老三還特意去給我弄了一盆蘭花,老五老六都在……還有你林妹妹……”她頓了頓,眼圈驀然紅了,“想起你林妹妹我就心疼,打小來了咱們大帥府,在我手底下長大的,一舉一動都招著人憐,她也狠心,一走這麼久,連個音訊都不給,枉我……白心疼了她……”
七姨拿著帕子只管拭淚,招的另外三位小姐也默著說不出話來,忽見一個小廝從花廳外一溜煙地跑進來,喊道:“三少爺回來了。”七姨一聽這句,就慌忙起身,才一起身,就覺得頸間一空,竟是那串飽滿晶瑩的南珠鏈子一下子斷開了,南珠粒子噼裡啪啦地全都滾到了草叢裡去,小鐲忙上來撿拾,七姨也顧不得,領著書晴、書玉、書儀便奔了前面,誰知卻看著侍衛官團團圍簇,許子俊和莫偉毅兩個人架著蕭北辰走進來了,三個人都是滿身酒氣,七姨頓時把臉一陰,還未說話,許子俊就趕忙道:“七姨,今兒都怨我,原本只說大家連日勞頓,累得狠了,喝幾杯輕鬆輕鬆,誰知蕭三哥輕鬆大發了,我跟莫偉毅一個眨眼,他就把自己灌成這樣。”
七姨看著蕭北辰那酒氣醺醺,站都站不住的模樣,氣的了不得,恨恨道:“許子俊,若你以後再敢引著我們老三出去喝酒,看我不告訴你老子,結結實實打你一頓狠的,蕭安,你們幾個打什麼愣,眼珠子飛了是怎麼著,還不快扶三少爺上樓休息。”
蕭安帶著幾個人忙圍上來扶了蕭北辰上樓,七姨一路跟著,進了房,忙忙親自鋪了那一層蘇繡錦被,給蕭北辰蓋好,摸摸他的臉,竟是滾燙滾燙的,七姨道:“這也不知道是喝了多少,小鐲,快點端醒酒湯來。”
那小鐲便忙去弄醒酒湯,蕭書儀便站在一旁,急急地叫著,“三哥,三哥……”
蕭北辰迷迷糊糊地,腦袋有千斤重,只覺得胸口似乎有一把火在燒著,五內俱焚,讓他難受的禁不住,耳旁竟似有一個聲音不停地迴響著,是她在說話,她對他說,我嫁了人了,她對他說,今時今日,我只告訴你一句,從你殺了牧子正那一刻起,我對你,就只有恨,這一輩子,就只有恨!她如此的冰,如此的冷,他不知道他用了兩年多的時間到底在等些什麼,他保留著所有屬於她的東西,他一個人等,一個人守,他親眼看著她親手種下的桃樹開花,到最後,他等來的,卻是這樣一個結果。
她在那紅紙傘下的一個回眸,她略低著頭,唇角那微微的笑意,她眉宇間的輕靈通透,她在窗前寫毛筆字時安靜專注的神情,她耳邊的明珠墜子流蘇般搖晃著,她回過頭來,對他柔柔地一笑。
她走了……她回來了,她對他說,我嫁了人了……她挖空了他的心……
這樣的物是人非,一切都是枉然,他最後那點希望也被她撲滅,她逼著他放開手去,卻原來,他再也沒有了留下她的機會……連強留的機會都沒有了……此生此世……都不會再有了……
七姨看著蕭北辰的臉一陣陣的發白,心疼得不知道該如何好,恰逢這個時候小鐲端了醒酒湯上來,七姨忙端了醒酒湯,用小勺給蕭北辰喂到嘴裡去,被酒勁燒著,蕭北辰的嘴唇起了一層幹皮,在那裡難受的翻騰著,一幅抓心撓肝的模樣,那醒酒湯也喂不進去,七姨看著他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不知道在說著些什麼,忙問道:“老三……你說什麼……大聲點……要什麼,七姨去給你找回來……”
誰知,她這樣的話才落,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