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像駱文這樣腦筋靈敏的人,一定會看出其中破綻,這對她不利。正好這時古為禮走過來,很自然的,她即為他加了咖啡,三個人隨便聊了一下。他搭的是五點的飛機,沒一下,他和大家道別,就跟著她去停車場了。

傍晚回家前,她再也挨不過,即撥瞭如真家的電話,卻是她女兒志純接的,聲音有點怪異:“媽不在,段阿姨,爸爸在,你要同他講話嗎?”

她本想說,那沒關係,我等下再打來,一轉念,即說:“好呵,志純,你好嗎?”

對方沒答理,只揚聲說:“爸,找你。”

若愚倒是很快即拿起了話機:“李若愚,哪一位?”

次英又一愕。志純有一點同妞妞很像,每接電話,都能聽出對方是誰,還立即向接電話的人報告,以示自己厲害。這次志純竟沒有向若愚說。“哦,是我,若愚,如真在嗎?她今天又沒來學校。”

“她不在。”他直截了當地說。

是他的語氣,令她有點不能往下問,但她還是硬著頭皮說:“哦。她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電話筒裡傳來兩孩吵架的聲音,她還來不及問下去,若愚即說:“對不起,我有點事。”隨後掛了。

次英一腔疑竇,遲緩地擱上話機,呆坐在桌前。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故,但又無從打探。不知同中國週末及半時取消這一連串對如真不利的事有否關係,是不是為此使得她們夫婦失和?果是如此,那倒是該由她向若愚作一番解釋了。她懷著一肚子的疑問回家。正好妞妞有不少作業要她幫忙,她只得放開如真的事,專心協助女兒。第二天到學校,里拉立即告訴她如真繼續請假,而且平時替她代課的老師不在,只好由次英代。這樣一來,她上下午都有課,也顧不及管別的。第二天最後一個申請人來,自然又忙得馬不停蹄。把他送走之後,諮詢委員們一致同意,最佳人選,屬於古為禮,開了簡短的會,決議由次英交給院長。次英忙到安迪處要了個下週一的約見。

在離去之前(16)

因為第二天是黃立言的生日,他的幾個博士研究生早就同她約定要給他一個出其不意的慶祝。所以她一回家即理了個簡單行李,帶著妞妞開車直奔曼哈頓。星期日晚上才回柏斯,州公路八十號一路堵車,開到家已近午夜,當然無法打電話到如真家去。第二天如真沒課,她猜想她是不會來學校的。所以次英一到校,即打電話到她家。沒人接,她打電話問里拉,里拉說她沒來電話請假,星期二該會來上課的。但次英這麼些日子沒同她聯絡,實在覺得蹊蹺。而且,如真真的拿不到下半年的聘約的話,她是免不了干係的,她再百般自我解脫,那份深藏的愧疚,一直不斷地騷擾著她。坐在書桌前,抽了兩枝煙後,她決定去如真的家探個究竟。同院長的約見是下午三點,她趕回來足足有餘。正拎起皮包要出門,電話鈴響,希望是如真,省得她跑一趟。

不是。是納地辛。

除了公事,次英同諮詢委員會的幾位教授保持友好,但沒有深交的關係,有事只在會上交待,沒私下交往,所以有點意外:“納地辛,你好,有什麼事要我辦的嗎?”她客氣地說。

“沒有。我就是要確定一下,東亞系是不是要聘請古為禮了?”

“應該是吧,我下午見墨院長後,就會電話通知庫門教授了,你們有異議嗎?”

“哦,沒有,沒有,他是個好人選。”她只停頓了一下子,接著說:“我打電話給你,不是說這件事。我是問問你,你可知道如真在哪裡?”

次英立即說:“不知道呵,她一直請假,打電話去她家又找不著她,真把我急死,我現在正要上她家去探看呢。”

“不用去她家,英,她搬出來了。”

“什麼?”她驚叫一聲。驚的是如真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