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內的時候會將關於我的記憶留在他腦中,而又偏偏在最關鍵的時候讓他喊出了我的名字……

“這……這事……說起來話有點長……”我無奈的抓了抓腦袋。

“原來只要做了你的寵侍,就可以這般不知輕重、不分尊卑麼?”離非低柔的聲音在我耳側響起。音量的大小剛夠讓昊天聽到。

昊天的臉色一變,頓時意識到自己的語氣過於激烈。雙膝一軟,恭順的跪伏在地。“昊天對主人不敬,還請主人責罰。”

“先起來。”知道他顧忌旁人在場,我也收起了臉上的笑意。

“他果然是不同的。”離非溫熱的吐息在我耳畔吹拂,極軟的舌尖輕輕勾挑過我耳上被他咬出的傷口。一陣的麻癢刺痛匯入我的中樞神經。

“還是說因為他是滅……唔!”

一反手捂住了他的嘴,我轉身將所有的體重都移到貼靠在我身側的身體之上。

“忘記我說過的話了麼?有些話你拿來說我不妨,若對他說了不該說的我會難過。你不想看到我難過的樣子對不對?”我低低的笑道。報復般張口,在那軟玉般的耳垂上輕輕磨了磨牙齒。

離非的身子一僵,以他的敏感不會聽不出我話裡的認真。輕輕抓下我捂住他口唇的手掌,離非低垂了眉眼,平平的說道:“你放心,我向來是個好學生。”

平靜而乖順的話語卻聽得我心頭沒來由的一緊。扣住他的下頜將他低垂的臉孔托起。

“看著我!”我正色道。

深紅色的鳳目緩緩睜開,如同凝固的血液在冰室中撞擊。怎麼了?張口想問,話到了喉嚨口又咽了回去。問了又能怎樣?

“老大!聽說你……呃!我是不是不該過來?” 正不知如何開口,一個冒冒失失的人影便闖了過來。

“你小子少給我裝孫子,還不趕快給我滾過來。”我放開離非笑罵道。沉滯的氣氛卻因他的到來而為之一鬆。

“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小子叫小雞,是我的弟兄。人不錯,就是笨了些。”故作輕鬆的勾住衛奇的肩膀,不著痕跡的將整個人的重量移了過去。

“雄鷹!我叫雄鷹!”衛奇不厭其煩的強調,手卻小心的撐住了我愈漸脫力的身體。

“他叫……你叫他瘋子就行了。”離非的身份到底特殊,知情的能少一個是一個。瞞不瞞得住是一回事,正大光明的說出來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是……”衛奇略略抱拳,目光卻瞥向了一旁的昊天。

“他……是我的人。”猶豫了片刻,離非靜如死水般的眼瞳不住在我腦中晃動。這心裡終是一軟。

“他的手腳都不殘疾但沒什麼功夫。找幾個機靈的弟兄幫我照看著點。”隨意的擺了擺手,我轉開了視線,不敢看離非的反應。突然間覺得叫瘋子的那個應該是自己。自打與昊天等人見面以來,我這說的都叫什麼話?

“……是!”

“外面打掃乾淨了麼?”眼看詭異的氣氛再次生成,我連忙問道。

“是!”說到正事衛奇便認真起來。“我方亡七人,重傷六十有餘。俘虜敵方主將兩名,活口若干。同時退路已通。”

“我們馬上走。再打一場就賠本了。昊天,撤退的事交給你,陣亡弟兄的屍首一定要帶回去。至於俘虜……哼!”我淡淡的哼了一聲。

“是!”昊天垂首而立。

“完事了過來找我。”我重重的吐了口氣,怎麼想怎麼覺得有東西壓在咽喉。咽又咽不下,吐又吐不出。

“是!”還是一成不變的回答。

同樣是逃跑,有組織有紀律的就叫做戰略性轉移。同樣是逃跑,我現在卻可以全身糊滿了上好的傷藥,躺在墊有厚軟錦褥的馬車上養神。以境遇來說我不能再奢望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