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觸控裡面的木劍,心裡暗自說道:“師爺爺!到現在為止,我沒有違揹你的訓示,但願未來,也都能如此,告慰你老人家在天之靈。”

……………………………………………………………………………………

第六章 除夕驚惡客 井陘見故人

戈易靈曾經對錢駝了說:“原本是要到高唐的”,難道她不打算去高唐嗎?她確是有這樣的打算。因為,她經歷過了金陵的一刀快斬,以及太原的劍出鬼愁這兩件事之後,再笨的人也能知道,這完全是中了人家的圈套,讓她找錯方向,讓她成為鷸蚌相爭的其中之一,而真正的敵人,卻在一旁坐收漁人之利。

當一個人發覺自己被人愚弄的時候,那一分忿怒是自然而生。戈易靈在離開鄭家莊之後,她曾經決心取道河南,回到上蔡,她要去找那個叫做駱非青的人,她要問問駱非青為什麼要讓她在錯誤的圈子裡面團團轉,甚至於她要問問駱非青這樣的惡毒設計,是不是為了掩飾犯罪的事實,甚至於是一石二鳥、借刀殺人!

但是,當她策馬賓士了一陣之後,她的心意又變了。

“駱非青只說了這四個人有可能是仇敵,並沒有肯定是誰,難保不就是下一個高唐的雙尾蠍牛奇。再說,即令駱非青說的是一個陷阱,我倒要看看,究竟能將我如何?”

最重要的還是戈易靈想到:“金陵與太原之行,雖然沒有找到仇家,所經歷的一些事情,增廣了見識,瞭解了父親的為人,彌補了十年的隔閡,而對真正的仇家,也隱約知道了一些線索,不無收穫,我又何必自亂腳步!”

心中想罷,意念一決,取道高唐。

從太原府到高唐,路程雖不遙遠,只四五百里之譜,但是,太行山橫亙其間,道路是十分難行的,再加上戈易靈路途不熟,倍增時日。好在戈易靈已經定了自己的心性,並不急於一時。那天,她東越娘子關,已經是臘盡冬殘的年關緊逼。有道是行程無甲子,歲月逐雲飛,當戈易靈在井陘下馬,正是年夜大除夕。

戈易靈可以說是在木柵內禁室中長大的,一切人情世故、風上習俗,對她來說,比一般人是要淡薄得多。但是,一旦她投身回到正常的生活圈子之內,就如同久已枯涸的山泉,立即又接上了活水源頭。她有一般人的情感,也有了一般人對生活的需求,這就是人之所以為人。

在井陘她是少有的背井離鄉漂游在外的孤單客人,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客店安身,她可以抖落一身鞍馬勞頓,卻抖落不了那一絲絲蝕骨齧心的鄉愁和寂寥。

就在這一瞬間,戈易靈讓自己放鬆了一個江湖人應有的警覺,她一個人躲在房間,準備以一壺白酒,驅散那隨著陣陣爆竹聲而來的陣陣愁悶和寂寞。

剛剛三杯下肚,淡淡的酒意引發出絲絲慵懶,斜倚在桌子一角,怔怔地對著孤燈,突然,房門有剝剝敲門聲。

戈易靈剛問得一聲:“外面是誰?”

房門推開了,店掌櫃的進門點頭哈腰,笑容滿面說道:“客官!你老有朋友在井陘、就不必在小店守歲過年了,請吧!”

戈易靈還沒有弄明白是怎麼回事。掌櫃的一閃身,門外進來一個人,三塊瓦的風帽,老羊皮長襖,青棉褲,扎綁腿,釘油鞋,鼻頭紅紅的在噴著熱氣,是一個極普通人的穿著打扮。

此人進門一哈腰,日稱:“小的奉敝主人之命,前來迎接戈爺到敝主人家中去過年。”

戈易靈微微一皺眉鋒,剛剛說了一句:“尊駕是……?”

來人又是一躬:“敝主人說,不知戈爺駕到,未曾立即前來迎接,本來敝中人要親自前來迎接戈爺,因為今天正是大除夕,實在分身不開,還要請戈爺海涵。”

“貴主人是誰?我在此地並沒有親友,你沒有弄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