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姨娘和她說著,手下很嫻熟的給齊瑞信倒了茶放在一邊的石墩上,“國公爺您歇會兒吧。”

齊瑞信嗯了一聲,接了張姨娘遞來的帕子擦了手,在石墩上坐了下來,看著蓉卿問道:“你在北平時,也種過芍藥?”

蓉卿並不奇怪她知道自己養花的事,就笑著道:“是,閒著無事的時候種了幾盆。”齊瑞信就指著那幾盆芍藥道,“那你瞧瞧,這幾盆為何只有一盆開了花,其餘幾盆卻只是結了骨苞就凋謝了。”

蓉卿愕然,他是在問自己怎麼養花?

心中腹誹,她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過去,看過幾株花又翻了葉子看了看,笑著道:“我也不是太懂……”有些不確定的道,“會不會是沒有到花期的緣故?”這幾盆明顯是放在溫室裡養著的,又端出來進進出出,能開花已是不錯了。

齊瑞信眉梢挑了挑,彷彿聽明白了,又似是不解,嗯了一聲。

蓉卿趁機行禮告退,齊瑞信頷首,張姨娘送蓉卿出門。

一出了正房,她就長吁了一口氣,總覺得和齊瑞信說話,心裡頭情緒得很複雜,一方面對他以往征戰的經歷存有尊敬,一方面對他私事以及對子女的態度生出不滿,總之,她很不願意去正房,也不願意見到他。

待蓉卿出了院門,齊瑞信就指著幾個婆子道:“把花搬進去吧,往後不用抬出來了。”幾個婆子應是。

張姨娘看著齊瑞信負手而去的背影,微微生愣。

蓉卿往齊老太君的院子去,路上正碰上洵大奶奶和彥二奶奶,妯娌兩人有說有笑的往這邊而來,蓉卿朝兩人行禮,兩人還了禮洵大奶奶笑道:“宵五弟今兒要去衙門了吧?”

蓉卿應是,洵大奶奶笑著道:“這敢情好,回頭你得了空去我那邊,我們湊桌馬吊消磨時間可好。”

馬吊她不會,就是會也不和她們玩,牌桌上看人品,她不想為了這些事弄的不愉快:“我也不會,還是幾位嫂嫂玩吧。”洵大奶奶就笑著道,“不會我教你,誰還能一開始就會的。”

“一會兒我孃家的兩位嫂嫂來。”蓉卿笑著道,“等改日得空了,再請教洵嫂嫂。”

洵大奶奶就沒有強求,笑著道:“如今滿府裡的下人都念著你的好呢,就連我房裡的幾個丫頭都說五奶奶出手大方,對下人體恤。”說著一頓打趣道,“往後我得看好了她們,免得一個個的跑你那邊去了,不肯回來。”

怎麼好好的和她說這些話?蓉卿暗暗皺眉,面上卻是笑著道:“嫂嫂為人爽利,房裡的人必定是能幹的,若去我那邊,嫂嫂就索性賞了我罷,我房裡可是一個得用的也沒有。”

真是個聰明的人!洵大奶奶心中暗暗點頭,拉著彥二奶奶道:“……是個嘴厲的,我都說不過他。”

“這把您都比下去的人,我可真是頭一回見。”彥二奶奶附和道,“五嫂嫂改明兒也點撥我一下,家裡頭就屬我是頭一個嘴拙的。”

齊彥比齊宵小了一歲,但成親早膝下已有兩子,因他常在外走動做生意,聽說還和人合夥在應天開了一家酒樓,至於是哪一家蓉卿沒有細打聽,據說生意相當不錯,房裡也乾淨除了一個通房外,也沒有納妾室,彥二奶奶日子可謂過的最為稱心,所以與人也最為和氣。

“你可不能聽洵嫂子說。”蓉卿笑著道,“我哪裡能比得上她。”彥二奶奶聽著掩面而笑。

三個人站在抄手遊廊說了會兒話,蓉卿看著時辰不早,就和兩人告辭,三個人錯身而過,待兩人一走蓉卿就回頭問明蘭:“我們房裡現下一共多少人伺候?”

“連著我和明蘭一共是八個丫頭,四個婆子,還有兩個小廝。”明蘭細細的回道,“兩個丫頭,兩個婆子並著小廝都是五爺原來有的。”

蓉卿嗯了一聲沒有說話。

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