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勁的一關,他要獨自面對。張明蔚都懂,她懂他有的那些難處,卻也是自己無法幫忙分擔的,所以放任不管是她唯一能做的。

這個女人,那麼聰明剔透,卻因為對自己的層層保護矇住了心。林楚笑笑,“兩個人的事,終究得兩個人自己解決。”

為林楚拉開門,道了聲再見,又補充了一句:“無論結果如何,還是很感謝你今天對我說的這些。你那麼聰明,勸勸華瑩吧。”

“我又不是聖人,他們倆的事,讓他們自己去磨合吧。”然後揚揚手,祝大家一切順利。

還沒關門,她扒在門邊看無精打采的翩翩帥哥兩手空空,“東西買哪去了?”

“錢都在你兜裡呢,就二十來塊錢和信用卡。”他揚揚手裡的小盒子和一隻小破牙刷,“都買這個了,湊合一下吧。”

“你他媽有病!”盒上帶墨鏡的小人笑得極其□,林清笑得更□,張明蔚佯裝要把他關在門外,卻被林清抱著進屋。

“沒錢的時候才覺得,這玩意咋這麼貴?”

靠著床頭,欣賞林清的美男出浴圖,張明蔚好心的問:“你爸媽那邊怎麼樣?”

開誠佈公是他喜歡的調調,也不隱瞞,“我爸氣的就跟我說了一句話,我媽說我們這些小的怎麼一個比一個缺心眼,全家得罪誰也不能得罪老爺子,這點道理怎麼都不懂呢?”

“老爺子不是退休了嗎?你那些叔叔大爺不都混的風生水起?”張明蔚覺得,林老爺子在家的地位應該用來尊敬,而不是用來懼怕。

林清把水抖了到她臉上,解釋道:“第一,他們從來怕習慣了。第二,老爺子人走了,勢還在。我那哥哥、姐姐,甚至姐夫、嫂子,太多需要仰人鼻息的。”鑽進被裡,自己冰涼的身體蹭在她身上取暖,“知道我爸跟我說什麼嗎?”

“嗯?”描畫著他挺挺的鼻子,輪廓分明的嘴唇,卻在他一句話之後僵住。

“我爸問我,打算結婚嗎?”感覺她的停頓絲毫不掩飾,他的疑問也不掩飾了,“明蔚,你說,咱倆能走到最後嗎?”

最後,最後到底是什麼時候?她一個翻身,把林清壓在身下,熱情並主動的進攻。那些問題,她始終無法作答。

兩個人的事真能靠兩個人來解決嗎?兩個人的事,真的可以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嗎?

在北京那個關於分手的話題,他們沒再討論,但是也沒有忘記。

回來沒幾天,林清因為爆單被老總叫去訓話,張明蔚也因為稿件配圖頻頻出錯被罰了五十塊錢。而兩人之間因為心裡有結,又誰也不肯低頭,吵架的事情居然屢次出現,無非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和好的時候,張明蔚就問,“林清,這照原先,你是不是早就把成天鬧事的女人甩太平洋去了?”

林清跟她翻白眼,“別光說我,你能就這麼跟著膩歪?不早就全身而退了?”

週三下午又吵架,正在憋悶的林清接到更是憋悶的羅陽打過來的電話,聲音深沉的說要請飯踐行。原因是張明慧終於決定遠走江南。

宴席賓客到的頗為出奇,認識的不認識的,熟的不熟都來了。居然還有那個剛生了孩子的未婚媽媽。席間,她還敬了羅陽一杯酒,說是謝謝他幫忙介紹的工作。

一邊吃飯,一邊有人有意無意的勸著張明慧,而後者一直不出聲。羅思妮顯得話很少,行為也及至乖巧。張明蔚清楚,今天到的基本都是說客。

而今天,楊檢的眼神沒有盯著宋姓未婚媽媽看,也沒有意無意的瞟方小丫。而是時不時觀察張明蔚,好像總有話要說。

張明蔚臉色一直都不好,林清也相當不愉快,自己女人不去看,老看別人女人算怎麼回事?他大方的看向對面那無所畏懼的男人,然後自然地附上張明蔚的手,片刻後他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