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負責小心鋪蓋,倒也沒費什麼功夫。

沈母還當眼前這個兒媳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姑娘,拿鐵鏟挖溝渠放水的體力活沒捨得讓她做,只讓她挎著籃子摘菜。

鈴蘭沒答應,把籃子往沈母懷裡一推,道:“娘還是您摘菜,我怕我這手上一個沒控制好力道再把菜秧扯壞了。”

“那好吧,你當心腳下滑。”

“兒媳知道。”

雨勢越來越大,天邊閃電雷聲響的更急更猛,每一道銀光都像是要將夜空撕裂般令人駭然。

鈴蘭心裡慼慼焉,長這麼還沒這麼狼狽過呢。好在菜園子幾步遠外就是條河,引水方便。引水的溝渠也是之前就挖好的,只是好段時間不下雨,這條溝渠小道被斷枝落葉給掩埋了,她只需要將這些雜物扒拉開,將水引到河裡就行。

蓑衣畢竟只是古人用龍鬚草編制縫合用來勉強遮風避雨的,並不如現代的雨衣輕巧方便。雨水淋在上面浸溼了草,整個蓑衣都沉的要命。

這具身體就是矯情,渾身上下都白白嫩嫩的,稍微使點勁兒都能留下一堆印子。鈴蘭握著鐵鏟這一通忙活,手心都紅了。

“蘭兒!”沈母已經摘了兩籃子菜送回去了,眼下又摘了半籃子,可算是摘完了,於是挎著籃子叫人。卻是疾風驟雨,聲音剛喊出來就被衝的四下散開。

“蘭兒!”

“哎!”鈴蘭拉著鐵鏟往回小跑。

婆媳倆回了屋,又將院子裡該收拾的收拾,鈴蘭又把牆角的引水道扒拉開,這才換下已是半溼的衣裳。

那父子二人還沒回來,沈母頻頻看向外面,眼底一片擔憂。鈴蘭見她擔心至此,卻還忍著沒去打穀場幫忙,想來定時公爹叮囑了。

鈴蘭心裡雖然也很擔心,不過擔心歸擔心,她可不會傻不拉幾的往前湊。就像沈硯說的,這個時候的打穀場肯定亂糟糟如同一鍋粥。她一個細胳膊細腿的姑娘家,到了那若是被人不小心擠倒在地可如何是好,怎麼想怎麼都覺得都是在添亂了。

“娘,爹和相公很快就會回來的,您別擔心,我去給他們爺倆熬些薑湯去去寒氣。”鈴蘭見婆婆眉頭緊皺,於是道。

“我來吧,你燒火。”

“那行。”

好在灶房空間大,平時沈硯砍好的柴都是直接磊在牆邊,這才有柴禾燒。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傳來骨頭的叫聲。

“回來了!”沈母率先出了灶房。

鈴蘭心裡也是一突,沒來由的鬆了口氣。聽見外面婆婆不停的絮絮叨叨,公爹則耐心的一一作答。

忽然灶房門口一暗,鈴蘭不用看也知道是誰,道:“杵在這兒作甚,溼衣服換下來了嗎?”

“這就去。”

“我疊好放在衣櫃裡了,你慢點,別把其他衣裳撈亂了。”

“嗯。”

鈴蘭端著薑湯進屋時,沈硯剛換好衣裳,前者丟給他一條幹淨的汗巾,“頭髮擦乾。”

等他喝完,鈴蘭再去送碗時,東屋已沒了動靜,折騰這麼久,想必二老早就累了。

屋裡點著燭火,光線微漾,火苗時而躥起時而明滅,偶爾“滋滋啦啦”的聲音響起,兩扇窗戶都已關的嚴嚴實實,畢竟這麼大的雷雨,吵得實在不行。

沈硯就坐在桌前,他的頭髮已全數散開,正拿著毛巾一點點擦拭。

他本身生得就不錯,這是鈴蘭一早就知道的。此刻暈黃的燭光打在他的側顏,他黑髮散亂不羈的搭在肩膀上,一時間竟顯得那樣好看。

他見鈴蘭還站在門口傻愣愣的,皺眉道:“還不快進來。”

“哦。”

見她這幅樣子,他眉頭皺的更深,“你怎麼了?”之前不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