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勁地嘟囔著也於事無補。她吵架的物件是修平,她卻拉著毫無瓜葛的由美扯了將近五十分鐘。

“你要不要到公司去?”

“已經非去不可了!我必須核算出差費,然後將採訪的錄音帶整理出來……”

“這些事不是也可以在家裡做嗎?”

由美說得沒錯,然而待在家裡芳子老覺得心情無法放鬆。

“待在家裡我就有一種很悽慘的感覺。”

“你不要想得那麼嚴重嘛!我想你先生也一定很後悔的。”

“他為什麼會後悔?”

“因為追根究底,是他花心在先啊!所有的不是也是因他而起……”

芳子認為這個理由有些牽強,然而此刻這麼想卻有助於心情的放鬆。

“他才不是那種深明大義的人呢!他也認為男人做什麼都可以,女人卻必須謹守婦道。”

“這個我知道,我是說他心裡應該明白自己也有不對的地方。”

由美不是當事人,說得自是輕鬆,殊不知修平絕不會這麼好說話的。

“你要搞清楚,我先生已經明明白白地指著我的鼻子說,他知道我在外面有男人了!”

“可是,我還是必須和他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一起吃飯,一起睡覺。”

說著說著,芳子對於自己仍然待在家裡感到不可思議。

“你說,我以後究竟該如何是好?”

“總而言之,你先暫時觀察情況再說。”

“這麼說,你要我繼續待在家裡,為不說半句話的丈夫做飯,兩個人默默地看電視,晚上再鋪好棉被,彼此背對著背睡覺?”

“事情不會那麼糟的。你可以泡茶給他喝,或是談一談弘美,除了吵架之外,你們總有其他的話題吧!”

“這些事必須由我帶頭做嗎?”

“如果你還打算維持這個婚姻的話,除了這麼做之外大概別無他法了。”

“可是,我為什麼要主動討好他呢?是他先背叛我的!這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他和那個女人已經在一起快兩年了。而且,他根本不把我當女人看,在他眼裡我不過只是煮飯洗衣的黃臉婆罷了。事到如今,我還有再討好他的必要嗎?”

芳子說個不停,由美只好打斷她。

“你冷靜一點好不好?情緒這麼激動,實在都不像你了。”

被由美這麼一說,芳子立即感到十分難為情。

“你說你先生背叛你,你不是也背叛了你先生嗎?”

“我的情況和他不同,我是因為被他冷落,感到寂寞才……”

“不論你的理由多麼冠冕堂皇,只要他知道了你和松永交往的事實,他不會管這麼多的,他一定會認為你犯了同樣的罪。”

芳子搞不清楚自己的行為在本質上是否和修平的行為相同,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自己和松永交往的這個事實。

“事到如今,再爭誰對誰錯,都於事無補了。你們兩個人都有不對的地方,但是互揭瘡疤並不能解決問題。男女之間的問題,只有當事人有能力解決,這句話我不是告訴過你嗎?”

由美是旁觀者,說話的口氣十分冷靜。

“沉著一點,對你而言,先觀察一段時間是最重要的當務之急。”

“可是,我面對的是無可避免的現實!今天晚上我先生他會回家,我們還是必須生活在一起。”

“你們就做嘛!”

“你說什麼?”

“就是相好嘛!”

“怎麼可能……”

“你先生明白的。”

“明白什麼?”

“夫妻吵架之後,只要做了那件事保證就相安無事了。”

“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