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

等張斕離開,竹青命人收拾桌子,自己跟著程氏又擺弄起那些琉璃瓶。

“王妃不喜歡這位姑娘?”竹青大著膽子問。

程氏微笑道:“這是個能自己拿主意的,聽說在京中的名聲不佳。原本我想著,按阿炤的性子,該找個知書達理的來配。不過,現在想想嘛,阿炤是要分府單過的,當家主母更該有些手段。但是,這個吧……”

說著,自己笑了,“哎,這個是他自己選的,他喜歡就好。之後的日子,是他們過,當父母的哪還能陪一輩子。吩咐下去,不可怠慢了這位姑娘。”

宗廟內。

朱孟炤當然不會跪,呆呆靠坐在牆角,面前只有一隻碳盆,但還是冷。不知道小斕和二孃聊的怎麼樣?她第一次來,自己就被關了,會擔心吧?二孃一定會寬慰她。但她不認識任何人,自己又不在,肯定會怕。

胡思亂想了好一會,宗廟門開了,朱孟炤笑起來。可是,進來的卻是三哥朱孟烷,朱孟炤將笑容收了收。

“你以為是二孃?”朱孟烷沒好氣的問。

朱孟炤不答,低頭不看他。

朱孟烷顧自說道:“我也不想來,不過,你這人一向不知好歹,不把話說透,你是一輩子都想不明白的。”朱孟烷說著,朝牌位上了一炷香。

朱孟炤瞥了他一眼,仍是坐著。

朱孟烷站在他面前,看著他道:“我長話短說。在我說完之前,你不準插嘴。”

朱孟炤也看著他,噘了噘嘴。

“我們給張斕買了個身份,襄陽衛指揮僉事賁玉嫡女。”

什麼?!朱孟炤一下坐直身子,瞪大眼睛。

朱孟烷指著他道:“我還沒講完,你不準插嘴。”又繼續說:“賁玉確實有個女兒,但出生後就生了大病,之後……與常人有異。”

看了眼朱孟炤,見他忍住沒說話,繼續說下去:“張斕會頂了此女之名與你成親,封景陵王妃。但此女也會被接進府,按理該由你養。想著你肯定不上心,暫時養在楚王府。所有的流程,全部由宗人府、楚王府與賁氏一起完成。你聽明白了?”

朱孟炤愣了半晌,急忙點頭,想到自己這麼坐著好像不妥,又急急站起來,剛想說什麼,卻被朱孟烷截住話頭,沒好氣的說:“這些事都不用你做,你只需要到時候乖乖拜堂就是了。還有什麼要問的?”

“有!”朱孟炤不停點頭,停了一會,好像又想不出要問什麼,弱弱問了句,“那個真的,嗯,有什麼問題?”

“十八歲了,連爹孃都不會叫。”朱孟烷直說。

“噢噢,好好……噢,這裡挺冷的能不能……”

朱孟炤話沒說完,朱孟烷就白了他一眼,轉身出門。

“三哥?”

對啊,爹說想明白了再去見他,那今天不就……嘿,今天不住宗廟!朱孟炤恨不得大笑三聲,忍了忍,開心的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