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們一起回到了寬末住的公寓。

聊著晚上吃的美味料理和回家路上看到的喝得爛醉的上班族,這些七七八八的話題,他們在良好的氛圍下喝著酒。

即使不喜歡接吻也沒有拒絕,而且很久以前他還和松岡做過一次。只是那次他醉得很厲害,什麼也不記得了。正因為有過那樣的事,當松岡的短鬍子碰到自己的下巴時,就會不自覺地產生嫌惡感。

他一直很在意穿女裝欺騙了自己卻又說是認真喜歡自己的松岡。越來越在意松岡的他實在沒辦法只好和那時正在交往的女人分了手。現在他則是以“試著去喜歡”的前提和松岡見面的。

明明知道對方是男人也同意的,可是自己剛才的態度不是對待“喜歡的人”該有的吧。

他注意到在和松岡頻繁見面的一個月裡過得很開心,就連口拙的自己面對松岡的話也能流暢地說個不停,營造出很好的氛圍。可他卻沒有心動的感覺,沒有像夢到女裝松岡的“江藤葉子”那樣可以讓他徹夜無眠、神魂顛倒。

松岡也一直等待著他能得出結論,他沒有催促只是靜靜地在他身旁等待著。這樣的男人今天只是稍稍打破了窘境,就被自己殘酷的拒絕了,可他卻連掩飾的藉口也沒找就回去了。

寬末拿出手機,雖然想發條簡訊卻不知道該寫些什麼好。因為感覺松岡的鬍子很噁心才推開了他,這樣的話絕對不能寫,可是太突然的話對方一定也會感到吃驚吧,想著不知道該寫些什麼向松岡道歉才好的寬末苦惱地想著想著就再次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了。

而松岡昨晚回到家後就發來了道歉的簡訊。

“對不起,剛才我喝醉了做得有些過分。”

對於昨晚的事收到了松岡的道歉,寬末感到好笑,於是也回了簡訊。

“請不要在意,該道歉的是我才對。”

這就是發生在去年聖誕節、寬末生日那天的事。

街邊的樹幾乎都落光了葉子,深茶色的細枝在冷風中搖曳。

在走向地鐵站的路上,松岡立起外套的衣領,然後聳了聳肩。

“抱歉,你已經說了十次對不起。我不介意等你,你不要太在意了。”

松岡撥出一口白氣。年末和年初的喧囂已經過去兩個月,現在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時候,沒想到昨天和前天都下了雪。即使帶著手套,手指還是被凍僵了。

約定的時間是下午七點。要是平時的話有足夠的時間等待見面的時間到來,可是今天寬末卻被要求留下來加班。雖然想著工作完成後還有一個小時的話應該沒問題,但約定晚上見面的時間時,寬末還是給松岡發了一條簡訊。

“今天晚點見面可以嗎?”

松岡發來了“我的話沒問題。”的回答。這樣可能會遲到的問題就解決了。

加班的時候,只剩寬末和事務員兩個人了。工作由兩人一起分工合作,大約一個小時左右寬末被分配的工作就完成了。可是雖說完成了工作但他也不好意思自己先回去。分擔了事務員的工作之後,寬末發現報表的資料有些奇怪的地方。

將資料重新計算之後,才發覺是事務員只是在計算上出了錯。如果沒注意到就提交了會造成嚴重的後果。

“事先發現真是太好了。”

事務員說完正準備開始修正報表的時候,電腦卻宕機了。看到這種情形寬末腦中頓時一片空白。

電腦重啟之後,沒有來得及備份的資料全部消失了。沒有辦法,只好將沒有備份的部分重做。時間就這樣過去了,工作終於完成的時候已經將近晚上九點。

寬末工作的小石川研究所在郊外,交通非常不方便。附近沒有電車透過,只有公車能作為主要的交通工具。而公車的末班車是在下午七點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