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山間平地上,兩座巨大的馬其頓方陣,被數千騎兵層層包圍

兩座方陣四面全都是尖銳的竹子,就好像一隻把腿腳全都蜷縮起來的刺蝟,党項騎兵繞著轉了一圈又一圈,始終找不到下嘴的地方。

雙方就這麼僵持下來。

訊息自然也被斥候傳回各自大本營。

党項人目前佔據有利位置,李繼奎自然不慌不忙,慢條斯理的和幕僚商量著怎麼破開刺蝟一樣的方陣。

與之相反的是,範將軍的帥府卻炸了鍋。

範將軍和慶懷都對安肅軍、永安軍寄予了厚望,希望他們能憑藉馬其頓方陣救出被困的鐵林軍。

誰知道聯軍還沒走到清水谷,就死傷過半,剩下的也被党項騎兵圍住了。

“他們不是都熟悉了方陣嗎,還有慶懷給的鐵絲網,為什麼這麼不堪一擊?”

範將軍又急又怒。

“回大帥,党項人的騎兵來得太快了,等我們的兄弟把訊息傳給丁將軍、程將軍,他們已經到了幾里之外,有一半的兄弟來不及組建陣法,就被騎兵衝散了。”

斥候苦著臉說道:“至於慶候給的鐵絲網,還在車上連開啟的機會都沒有,輔兵就被殺光了……”

“他們這次出兵這麼快?”

範將軍冷著臉問道。

速度快捷一直是騎兵的主要優勢之一,但是大軍出動,肯定不如單個的斥候速度快。

按照党項騎兵正常的行軍速度,安肅軍得到斥候通知之後,有足夠的時間來排兵佈陣。

但是事實卻狠狠打了他們一記耳光。

“回大帥,小人也不知道啊,党項人就跟瘋了一樣,全都是輕裝簡行,出了大營就縱馬狂奔,速度只比小人們慢了一點。”

斥候說到這裡,依舊心有餘悸。

當時他就是在和死神賽跑,慢一點就是萬劫不復。

“看來党項騎兵有高人指點,不給安肅軍留組建方陣的機會。”

慶懷看著窗外:“但願南路的五百人不要遇到党項騎兵吧。”

北邊一路之所以能活下來一半人,就是因為攜帶了可以組建大陣的竹子和盾牌,而南門出發的那支隊伍,要走山路靠近清水谷,為了行軍方便,只帶了兩天的配糧和武器。

一旦遇到党項騎兵,凶多吉少。

但是怕什麼來什麼,慶懷話音剛落,一個全身浴血的斥候被抬了進來。

“報告大帥,劉將軍在金房嶺……遭遇党項人埋伏……全軍覆沒……”

斥候斷斷續續說完這句話,就暈了過去。

範將軍臉色微微一白,揮手讓士兵抬走斥候。

慶懷也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

一南一北兩路救兵全都失敗了,他對鐵林軍的未來充滿了擔憂。

比慶懷更著急的是留在渭州城裡的丁家、程家幕僚。

鐵林軍目前只是被困在山上,暫時還沒有太大危險,但是他們兩家的安肅軍和永安軍已經損失過半,剩下的也時刻有覆滅的危險。

就算党項人什麼都不做,就這麼圍著,這兩座方陣都扛不住。

畢竟他們匆忙結陣,糧草輜重全都落到了党項人手裡,別說吃飯,連喝水睡覺都成了奢望,能堅持多久?

而党項人則可以源源不斷的得到補給,還可以輪流休息。

兩家幕僚聯袂湧進帥府,哭著喊著求範將軍派兵出去營救自家軍隊。

永安軍和安肅軍算是鎮西大軍中兩支比較能打的隊伍,活到現在的兩千多人,更是這兩支隊伍的精銳,範將軍也不能隨意丟棄,於是趕緊召集將領們開會。

紈絝們還在為昨天沒有搶到出兵營救鐵林軍而後悔,一個個興奮的衝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