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了嗎?回來!”

小白兔彷彿在說一件最平常不過的事,對道柔道:“他不是奸細。”

道恨面對這一幕微顯複雜的局面,嘆息著看了小白兔一眼。

“兔子師侄,此事與你無關,暫且退下。”

小白兔沉默不答,只是平靜的跪著。

薛靜靜認真的打量著大殿裡跪著的蘇沐與風白兔,細細品咂著那句‘弟子願以性命擔保……’

蘇沐不再猶豫了,他這一生真的沒有朋友,今天有了一個。

他抬頭看著道恨,道:“師伯,弟子有話要說。”

道恨微鬆了一口氣,道:“說。”

蘇沐擔憂的看了一眼疲憊不堪的掌門師祖,道;“那日周啟月一路追我不放,弟子慌不擇路一直在後山逃竄,誤入一座靠山而建的大殿,穿過一扇月亮門,看到二師伯與三師伯在修煉法術,而後說要將他們共修了二百年的合擊術傳授給我二人,弟子當時極力規勸,說明外面局勢與那周啟月的為人,二師伯卻全不在乎,執意要傳授。弟子並不明白合擊術是什麼,只知道當我與周啟月合力發功時產生的威力尤其強勁,並且弟子後來才明白誰的修為高誰就能主導攻擊方向,弟子愚鈍,在不知就裡的情況下被周啟月利用。兩位師伯傳授之前,二師伯對弟子道,此法當年得三師叔祖指點才漸有成效,故而要弟子將此功已成的訊息第一個告訴三師叔祖。”

葉霜染聽到一半就睜開了眼,滿是憂慌之色。

道恨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急道:“二師兄與三師兄現在何處?”

蘇沐道:“兩位師伯仙逝已故。”

聽了二長老三長老散功而去的訊息,葉霜染面無表情雙眼好似看著一堵牆一樣無神的沉默了很久,像個滄桑的老人一般緩緩走向後山。

“你證明了你的清白,但你擅用功法,為人利用,傷害兩位同門性命,理應受罰。”

他對王士林略一點頭:“帶他去衝陽山。”

衝陽山是後山唯一一座雪山,山下有個渡口,被內門弟子戲稱為虎口渡。

這裡氣候極為惡劣,一天就能經歷春夏秋冬四種氣候,上午是春天,中午是夏天,傍晚是秋天,深夜是冬天。每到中午雪山融化,巨大的洪流向下劇烈衝擊,就像一頭猛虎在撕咬。

蘇沐便被關在虎口渡的中心位置。

他已經被囚禁了一個多月,始終沒有一個人來看過他。

正午時分,驕陽似火。

衝陽山頂厚厚的雪層開始鬆軟融化,一道道水流匯聚成河,飛流直下,衝擊著山腳下的古小樹。

剛被日頭炙烤的渾身乾燥的他,一接觸這冰涼刺骨的血水登時打了個冷戰,咬緊牙關,準備承受長達三個小時的激烈沖刷。

耳畔隆響,他全副心神都在維持體表的元氣,抵抗著不讓寒氣侵入體內。未曾發現天空一道淡金色光芒飛速射來。

408 萬花谷

金光斂處,現出一個扎著沖天斜馬尾的女孩與一個清麗出塵的少女。

她站在虎口渡前方不遠處已經兩個時辰了,像個小孩硬要佯裝大人姿態般倒揹著手,焦急的走來走去,沖天辮也不安分的彈跳著。

常人印象裡她是浮躁的,做事總是沒有耐心,但是瞭解她的人都知道,她是個極有耐心的人,在她浮躁的外表下,隱藏著一顆堅定的心。

她從小活到大整個就是個矛盾體,任誰眼裡她都是個大大咧咧的小白兔,整天為一些毫無頭緒的事糾結的愁眉苦臉,也許連她自己都不清楚,很多時候她表現出來的那些溫柔、堅強、善良,是真正屬於一個叫做小白兔的可愛女孩的。

三個時辰後,水柱停了。

小白兔蹦蹦跳跳的跑過去,看著一臉慘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