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負天兮天何讓我不見夜之黑?我不負神兮神何殛我血肉憶紛飛!!”

“無日無夜兮思我鄉土,流離路芒兮難見蒼天苦……我思親兮魂眾何有,魂思我兮陰死路心斷愁!”

“真假難辨兮烏山在天荒!生死天地兮我身何方!泣血仰頭兮何惜一命逆滄桑!!”

蘇銘仰天一吼,其聲音如雷霆滾滾,讓這天空的雲層都在這震動中層層倒卷,赫然露出了上方一片稀薄中,穿透而來的一縷陽光。

那陽光降臨中,蘇銘邁著大步,向著摩羅島,疾馳而去。

他一身殺機,滿身煞氣,六個數字帶來的悲哀,烏山之事真假中蘊藏著迷茫,方滄蘭指尖鮮血化作的死氣,這種種的一切,讓蘇銘在這前行中,大笑起來。

他笑著笑著,那笑聲滾滾,可卻充滿了寒意!

他笑這蒼天,笑這大地,笑自己的人生,笑那帝天之念!

泣血仰頭兮何惜一命逆滄桑!

“我是誰,蘇銘也好,宿命也罷,我不知道我是誰,但我知道,不管這天地有多蒼茫,我命只由我掌控!

是誰,重要麼……”蘇銘仰天大笑,他悟了,經歷了種種的一切。在生死間的成長,在這南澤島上更是明白了烏山之事的隱秘,看到了方滄蘭的不同,這種種的所有,讓蘇銘悟了!

“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存在,重要的是,我將永遠的存在。重要的是。這一切迷霧,我都會用我所能,去將其一一揭開。重要的是,我要將這所有,都踏在腳下!

我。不是我!

我,是我!”

蘇銘的笑聲透著一股張狂,更透著一股被隱藏的悲傷,當一個人一次又一次的發現,自己認為最寶貴的,很有可能是虛假之時,他會怎樣……

他要麼心死,要麼……崛起!

“什麼是真,什麼又是假。真有如何,假又何妨!”蘇銘一路疾馳,所過之處天地轟鳴,在他這極致的速度下,大海中的巨人不敢抬頭,天空中的飛禽不敢接近,八方眾生。不敢抬頭!

“既然你們稱呼我為宿命,那麼從此之後,我蘇銘,就是你們的宿命!!”

“既然你們稱呼我為蘇銘,那麼從此之後。我還是蘇銘!”蘇銘仰天長笑,在那笑聲中。他身上的殺機與煞氣更濃數倍,滔天一般,捲動滾滾雲層,直奔東荒摩羅島!

在蘇銘這急速的前行中,他看不到已經遠去的南澤島上,那始終存在的女子身影,看不到那命族的島嶼上,命族族人正膜拜其雕像,他也看不到,在那蠻族大地的第九峰上,虎子的揚天怒吼以及無盡的委屈。

他也看不到,在那大地深處,在那扇傳送之門的另一個方向,那被冰封的世界裡,那片被埋葬的大虞王城內,那座高高的祭壇中,被冰封的大虞蠻公身前,那塊兇獸的脊骨下,刻著的一排……這老者死前留下了的字跡!

“當你知道你是你的時候,你……不是你!

當你不知道你是你的時候,你……才是你!”…;

除了這句話外,還有這當年的大虞蠻公,他那明明是昏暗的眼,看不到世界的眼,所看的那一幕幕中,化作的其嘴角那一縷,帶著憐憫,帶著期望,帶著一絲慈祥的笑。

這笑容,蘇銘來臨時沒有看的真切,但如果他能清楚的看到,那必定會心神震動,必定會腦海轟鳴,必定會在那冰封的祭壇上,在那大虞蠻公的面前,流下淚水。

因為這個微笑,這個慈祥的笑容,蘇銘不會忘記……

不去考慮自己是誰,蠻族也好,巫族也罷,蘇銘也好,宿命也罷,無論來自何方,無論是生是死,無論這裡到底是蠻族的大地,還是那所謂的陰死之地。

不去在意這些,蘇銘在意的,是眼前,他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