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了口氣,沈醉把軍刺先收起來,扯出一把軍刀,交到左手裡,緊緊握住,一般說來,用左手的人在倉促對敵時,會佔很大便宜,因為對方不習慣……

不斷巡邏的歹徒在叢林間穿行,他們很懂行,也很機警,都是受過嚴格訓練的僱傭兵,也許,以前在他們的國家,也曾經是軍人,是戰士……

可是,誰讓他們遇見的是更善於夜戰和偷襲的‘羽林’。

沒有被任何一個崗哨察覺,沈醉帶著的小分隊,靠著靜力繩在樹林裡上下賓士,把一名又一名的‘歹徒’拖進樹林,死亡來臨的悄無聲息……

不過,意外這種東西,你永遠不要想完全避免……

忽然起了一陣大風,沉靜的樹林頓時喧嚷起來,濃郁的血腥味四散,招引的夜行的鳥紛紛起落競鳴……歹徒的營地裡頓時一片混亂,成梭的子彈已經掃過來,幸虧過於倉促,大部分沒有找準目標……

沈醉一呲牙,只能強攻,揮手,做了個手勢。

王道隱身飛竄,連同身邊兩個突擊手,幾乎只一瞬間,就用軍刀伴隨炸藥,製作了一個簡陋但很合用的小陣地。

羽林小隊成員徹底分散,狙擊手就位,從樹上,山丘上,聲聲不斷傳來狙擊子彈的嘯叫聲……

再專業的歹徒也只是歹徒,遇上了計劃周詳,還有內應提供情報的‘羽林’最精銳的戰士,失敗只是時間問題。

很快,密集的槍聲開始凋零,鮮血將整片還殘留綠意的叢林,漿染的像地獄……

王道帶人繼續留守,利用精確的射擊壓制火力,沈醉帶人開始收縮包圍圈……尋找人質。事實上,他的視線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曾脫離開蘇零。

沈醉彎著腰,正潛行,肩膀上的緊急通訊器忽然亮了,他側耳聽了片刻,忽然皺眉,壓低聲音道:“注意,儘快完成剿滅任務……”

只用了十五分鐘。

戰鬥就已經進行到尾聲。只剩下有數的幾個頑固分子還在反抗,不過,用不著沈醉帶人突擊,營地裡傳來一聲接一聲的悶響,大門洞開。

沈醉一擺手,狙擊手停止射擊,飛散的煙霧散去,蘇零倚在一個像公主一樣漂亮的女孩兒肩膀上,那個公主,手裡拎著的是染血的鋼刀,嘴角殷紅,眼神發亮,一顆圓滾滾的頭顱被她踩在腳下……

王道看著那雙纖纖玉足和鑲鑽的高跟鞋……忽然全身一冷,打了個哆嗦,咳咳,變態這種東西,竟然也湊對兒?

“海志峰不在,一入境,他就和我們分開,帶人去了……”蘇零一句話沒有說完,不遠處忽然傳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堪比蘑菇雲的黑霧升騰,沈醉一怔,海毓也呆了呆,忽然發了瘋似的衝出包圍圈像爆炸的方向奔去。

蘇零一個踉蹌,緊隨其後。

沈醉嘆了口氣,眼看著花火四射,周圍的叢林大片大片地開始燃燒,咬咬牙,“王道,你帶人清理出防火圈,我去看看……”

沖天的火苗,蘇零消失的背影,這就是沈醉視線裡最後的東西。

“蘇零”沈醉猛然從噩夢中驚醒,繃直了身體,就感覺到一雙溫柔的手,輕輕按在他的肩膀上,按著他又躺了回去。一口冷氣灌進咽喉,沈醉被嗆得大聲咳嗽起來,撕心裂肺。

秦卿失笑,摟著他的頭,摩挲著他燙傷的傷痕,小聲道:“沒事了。”

是,沒事了,蘇零正和他心愛的小姑娘一起玩呢,他不是看見了嗎?他親眼看見的。

沈醉笑了笑,蒼白的臉上隱隱浮現出一絲血色,用手掐了掐下巴,想著回到家之後,是要想法子讓蘇零和帶刺的玫瑰花分開,還是想法子把野花變成家花……

當然,這一切都是細枝末節,最主要的是,大家都活著,活的好好的,這就足夠了,不需要問海志峰是死是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