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問道:“楚鏢頭呢?”

秦雨梅小聲道:“她說她有些不大舒服……”

秦展鵬道:“她剛回來,想必是累了。只是也得吃飯不是?你去把她叫回來,說我說的,也不用陪客說話,只管吃了飯,嚐了薛大師的手藝再回去。”

秦雨梅應聲下樓,不一會帶著荷衣走上來。

座位早已坐滿。突然插進了慕容無風,加之為了他的輪椅進退方便,便在他的旁邊留了一個空位。

是以荷衣一進來就發現自己毫無選擇,只能是坐在慕容無風的身旁。

不願意拂了秦展鵬的好意,加之她也明白這一次會面對秦家十分重要。她便從容不迫地坐了下來。隨手將碗筷移到自己面前。

此時秦展鵬的致酒辭已說完,菜也上了滿滿一桌。正中間卻放著一個大大的空碟。

秋隆飛指著那個空碟道:“恕老秋孤陋寡聞,秦先生,這一道菜是個什麼講究?”

秦展鵬摸了摸腦袋道:“想必是送菜的人拿錯了盤子。”過一會兒,他又道:“不會啊!”

荷衣淡淡一笑,道:“這一道菜名叫‘混元一氣’,正是道家所謂以有為無,以無為有之意。據說是書香世家傳下來的名菜。”

鐵亦桓喜道:“楚鏢頭果然是有見識的人,這道菜明明什麼也沒有,偏偏弄出一個高明講究來,還賣得出銀子,這正是有學問人的本事。我兒子乾的就是這一行,整天空手套白狼。真他媽的有趣。”

這一番道理給他講出來,全變了樣,卻也在點子上。武林中人講究靠真本事吃飯,刀劍前頭撒不得謊。自然見不慣讀書人整天吟風弄月,無事生非。

荷衣面前擺著一碗甜羹,也叫不出名字,只見碧色的湯碗之內懸浮著一顆顆透明的,珍珠般大小的珠狀物。樣子玲瓏可愛,食之更覺味道奇妙。荷衣一路回來正口渴如焚,不由得用勺子盛了一碗,一飲而盡。仍覺不夠,又盛了半碗。一抬頭,看見秦雨梅拼命地朝她使眼色。

她以為是自己不該喝太多。見湯碗裡明明還剩著一大碗,便衝著雨梅搖了搖頭。

雨梅又將嘴朝她的右邊努了努。

荷衣的右邊坐著慕容無風。她一坐上來,頭就始終要麼朝左,要麼朝下,根本不敢往慕容無風的方向看。

無奈,她只好把頭偏了偏。

原來自己方才隨手一拿,拿的是竟是慕容無風面前的碗,勺和筷子。只給他剩下一張碟子。沒有勺和筷,他無法吃東西,只好乾坐在那兒。

慕容無風身後的兩個青年早已退了出去。大家都看在了眼裡,卻不好說什麼。一來,慕容無風絕不碰外面的餐具。二來,他的餐具已被荷衣用過,他自然也不會再碰。

倘若說破,荷衣會很尷尬。大家都知道秦展鵬很器重荷衣。是以鐵亦桓雖然圓通,一時間也都沒有想出解決的法子。

荷衣看了看慕容無風,將手上的半碗湯悄悄地推到他的面前,道:“這是你碗和勺。”說罷,又將他的筷子也還過去,道:“這是你的筷子。”

她的聲音很低,一般人原本是聽不出來的。

但在場的卻偏偏全是內功高手。

那筷子她明明已用過,上面還沾了幾粒芝麻。

六雙眼齊齊地看著荷衣,面面相覷。

大家實在不知道慕容無風該把這個馬大哈一樣的女鏢頭怎麼辦。

慕容無風卻用那勺子喝了一口湯,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道:“這湯味道很好。多謝。”說罷便用那沾著芝麻的筷子為自己夾了兩片冬筍。

秦展鵬終於吐出了一口氣。心中不禁對慕容無風的氣度大為佩服。

“說到這湯,我卻有個典故。”秦展鵬笑著道:“我若說出這一顆顆珍珠一樣的東西是什麼,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