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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瞎子居然還懂詩,她有些詫異,口氣裡愈發挑釁:“我用的不是這個典。”
“該不會是‘疏鍾寒遍郭,微雪靜鳴條’罷?”他一邊說一邊搖頭,“這就更糟了。”
“何以見得就更糟了?”她冷冷地道。
“前兩句是‘永夜殊不寐,懷君正寂寥。’所謂詩言志,歌永言——”
“你胡說!”她滿臉通紅地打斷他,“我用的是韋蘇州的‘山明野寺曙鍾微,雪滿幽林人跡稀’……”
她知道自己在狡辯。一個詞豈能拆到兩行詩裡?
唐潛只是笑了笑,然後不緊不慢地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完全可以理解。”
他仍在暗自調理內息,打通經脈,期望和她多說幾句,以便拖延時間,爭取機會恢復氣力。
——實際上,當她嚮慕容無風說起這個院子起名為“微雪閣”時,他只“嗯”了一聲。
接著她請求他的“墨寶”,他就說“好”。
當晚,陳策就將他寫的字送了過來。
就是這樣簡單。
簡單得沒有任何暗示。簡單得讓人絕望。
她定了定心神,冷笑:“既然你知道我是誰,你就應當明白,我請你來,並不是為了以詩會友。”
他等著她說下去。
“你的右手邊正好有張床,你為什麼不躺下?”
他怔了怔:“你要我躺下?”
“躺下了,我才好割下你一條腿啊。我可不想讓你的血髒了我的地毯。”她放下茶杯,故意揚起聲調,“月兒,刀準備好了麼?”
“準備好了。只是忘了磨,所以有點鈍,割起來只怕要費些功夫。”
“他好像還不肯躺下來……”
“吸了小姐的‘七星花粉’還不肯躺下來?我只好幫幫他的忙了。”月兒抄起手中的一個茶盤,往他腦袋上一揮,“咚”的一聲,他一頭栽倒下去,正好落在床上。
立時,有隻手將他的四肢牢牢地和床的四個角捆在一起。
“月兒,動手。”
“小姐……幹什麼?”
“脫光他的衣服。”
“我……”
“你什麼你?在這裡看見光身子的男人還少?”
“可是……我又不是大夫……”月兒跺跺腳,脫光了他的外衣,只給他剩下了一條褲子。
吳悠瞪了她一眼,道:“我叫你脫光,這是脫光麼?”
“羞死人了,我不幹,人家還要嫁人呢。”月兒嘟囔了一陣,又盯著唐潛的身子看了半晌,吃吃地笑道,“小姐,這個瞎子長得真難看。這麼長的腿,這麼細的腰,肩膀這麼寬,面板這麼緊……我從沒見過身材這麼差的男人。”
“所以今天我們一定要把他的身材修理得像樣一點。唐公子,你說,對不對?”吳悠拿起了一把鋒利的匕首,在他的頭上比劃著。
刀鋒從臉上拂過時,他的肌肉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他真是個瞎子?我怎麼左看右看都看不出來?咱們的迷藥究意管不管用?要不要把你上次配的那瓶‘歡心’拿來?”月兒湊近他的臉,仔細地研究著,好像他是一具屍體。
“怎麼會呢?”她慢悠悠地道。
“對,對。讓唐門的這群畜牲也嚐嚐被人砍的滋味!”月兒咬牙切齒地道。
“所以你得脫光他的衣裳,這樣我們動起手來才方便。”吳悠淡淡地道。
他的臉頓時通紅了。
月兒道:“小姐,你看,這個人還會臉紅!”
唐潛道:“拜託兩位給我個痛快。我現在這樣子,動起手來已很方便,不用再脫了……何況,刀一下去,血就會噴出來,兩位還是先預備下一塊布比較好。”